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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成了藥王谷最繁華的地方,來山上求醫問藥的人絡繹不絕,方竹便命人在藥門六館外開了些客棧茶樓,一是方便病人歇息,二來還能賺幾分柴火錢。
外面人聲喧嚷,車輪在石板上碾壓得轟轟作響,梁祿關了書房的門,喝了口茶繼續埋頭書海。剛才和韓臻師弟的幾句對話,讓他忽然想起年幼時曾被罰在後山閉門思過,大師兄偷偷教他一種療傷的功夫,說是從藥門書房偷學來的一招半式,還堅持下次要帶梁祿也去學。他一直不如大師兄好學,也從未關心過那偷學的書放在哪,如今面對這茫茫書海,要找一本合心意的書,簡直是大海撈針。
可若不學,梁祿也實在沒有別的驅寒的方法。那藥丸就這麼一瓶,一日一顆本就不夠,更不用提樑祿一天偷偷吃了三四顆,身體才稍微能暖了些。
縱使找不到燃內火的方法,那保氣安胎總該有些……梁祿心裡不想承認,可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就是這樣,自己找不到,只能去問別人,嘴硬,吃虧的還是自己。
梁祿為人有四不格言,不反抗,不多言,眼不見則心不煩。在山下這些年,他自認活得輕鬆自
在,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他愛過幾個人,每個人都讓他願意為之奉獻一切,可當事情漸漸走向奇怪的方向,梁祿又只能沉默以對。他沉迷愛情,對愛人毫無保留,每愛上一個人,他都相信對方是值得他終生相伴的良友。
既然是終生相伴,自然該坦坦白白。良友在初次親密之際知曉了他的秘密。有的被嚇得奪門而出;有的不露聲色,託事告別,再不相見;有的似乎喝多了酒,酒醉中點頭應著,趁機在梁祿身上肆意發洩,待他懷胎時反指他妖人胡言;有的則仗著自己武林至尊的身份,邊對梁祿行那自己快活之事,邊令梁祿今後要為他一心生兒育子……
梁祿不會和他愛過的人動手,他只會悄無聲息地走人,自己安慰自己,下一次找到的一定是他的好情人。
無論如何,梁祿都見多了這境況,所以當他向嚴刺史坦白時,反而被對方的深情嚇了一跳……
回憶不堪回首,可正因為有回憶,人才有幾分活人氣。梁祿收心養性,要在藥王谷上做一個規規矩矩的弟子,他要生下這個孩子,給自己爭取一點活著的機會,把今後有限的人生投入到無限的藥王功夫中去。
他如此想著,便長途跋涉隻身去了劍門大堂,門外弟子已經識得他,一個抱拳,不經通報,梁祿就走進屋去。
黑漆漆的屋子,只有中廳亮著光,梁祿走近幾步,就聽裡面傳來師父的聲音。
“師父也不是神仙,你師兄的傷是他咎由自取,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可……”
站在師父對面的人忽然開口,冷淡的聲音只一瞬又被方竹打斷。
“不要再說了,你若掛心,為何不自己前去探問。”方竹似不耐煩,一揮衣袖,“谷內事務繁忙,如不是大事,勿再多言。”
房間裡一時沉默,梁祿從青色竹簾後探頭進去,就見那韓臻師弟冰著一張臉站在師父面前,他半晌無言,慢慢鞠躬後退一步。
“打擾師父,徒兒……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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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暖爐 。。。
大堂的竹簾上細細刻著一隻獨尾鳳凰,隨著從屋內飄出的輕煙上下浮動,斑斕的尾羽正揚到空中,韓臻從屋內一抬手,竹簾紛紛散開,鳳凰也不見了蹤影。
梁祿站在陰影中,看著韓臻沉默地從大堂離開,他轉身走進屋子,一身白色的長衫像是鬼魅樣忽然出現,把方竹大師嚇了一跳。
“他來幹什麼?”梁祿在方竹身邊坐下,面對方竹遞過來的竹碟,他一點不客氣,伸手抓了兩個桂花糖塞進嘴裡。
方竹見他狼吞虎嚥的樣子也笑:“好吃不好吃,你大師兄今天早上從山下回來,聽說你回谷,剛下山給你買的。”
梁祿本來嚼得津津有味,一聽這話,他一口糖憋在嘴裡,半天沒吐過來。
方竹“嗯”了一聲,把竹碟放回去:“都二十五了,還這麼貪嘴,和小時候比起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梁祿把那口糖硬嚥下去,給甜得喉嚨疼。他忙不迭倒了杯水,狂喝進去。
“師父剛才在和師弟說什麼,口氣這麼冷淡。”梁祿抬起頭又問,他被水嗆了一下,狼狽地打了個噴嚏。
方竹搖著他圓圓的腦袋:“師徒聊天而已。”
“聊天怎麼把人教訓走了?”梁祿歪頭問。
方竹一掌摸上樑祿的頭頂,輕輕摩挲了兩下:“那怎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