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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弦公子。”
鍾弦睜開了眼睛,看向他。幽黑的眸中滿是清明的淡漠。
穿著紅色長袍的男人看他醒了,片刻後,冷聲道:“鍾弦公子,宮主要見你,請隨我來。”
鍾弦聞言,虛扶著冷溼的牆壁,有些吃力地站起身來。全身上下被寒氣包裹,饒是再多的內力也無法抵禦。腿已有些僵硬,前幾日連續奔波而又多日未曾進食的身體疲憊不堪。抿了抿唇,還是恢復往常的姿勢跟在男人身後走了出去。
穿過曲折黑暗的通道和階梯,終於看到了些許光亮。這裡果然是地下。
男人推開一扇鐵門,霎那間,明亮的強光傾瀉而入,刺得鍾弦眯起了雙眼。
依舊是長長的通道,四周的空氣卻漸漸有了幾分暖意。旁邊不再是猙獰堅硬的石壁,而換成了平滑的白色岩石。岩石上雕刻著典雅的花紋,宮殿般透出貴族的氣息。
一轉彎,進入了一個明亮寬敞的長廊。聯通著外界無盡的冰天雪地。外界呼嘯的風雪穿堂而過,瞬間驅散了前一刻的溫暖。
不知走了多久,繞過多少蜿蜒的迴廊,終於行至一扇沒有把手的側門前。
男人運轉內力,推開了那扇石門。
…
空曠的大殿。
殿內燈火通明。牆壁上燃燒的火焰照亮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驟然變得暖熱的空氣像是回到了江南,卻乾燥得感受不到一絲水汽。數以百計的教眾肅然矗立在大殿的兩旁,寂靜得像一座座石雕。
男人帶著鍾弦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站定,向殿上的人恭敬地鞠了一躬,隨即沉默地退到了大殿右側。
大殿右側站著另一個男子,紫色長袍,微微笑著,細膩妖嬈的面貌雌雄莫辯。左側是兩個女子,上首位身著湛藍長衣,容貌秀麗非常;另一個淺綠長衣的女子看去乖巧恬然,儼然便是那日酒店中“碰巧遇見”的安藎。
鍾弦淡淡收回餘光。突然,兩股強烈的真氣向身下射來,鍾弦立時一躍而起,真氣從腳下掠過。下一刻,兩股更快的真氣襲近,鍾弦迅速在空中轉身避過,然而真氣至後方驟然迴轉,轉眼間擊中了鍾弦的膝處,催折膝筋,鍾弦被迫跪落在地上。
正欲即刻起身,身上的重穴瞬間被凌空點住,一動不得。
大殿上方傳來一聲輕笑:“嗯,乖。這個姿勢一會兒會比較穩。”
……那本該萬分熟悉,此刻卻異常陌生的聲音。
鍾弦不動聲色地向殿上看去。
一個男子慵懶地倚在主座上。長長的黑色氅袍從扶手處垂落,延伸至地面。烏黑的長髮束了一半在淡銀色的月冠中,餘下的髮絲隨意地散落在肩上,消融在紅色的領際。男子右臂支著扶手,纖長的手指輕抵在下頜上,狹長的雙目微眯著。左額角的白色繃帶已然不見,黑絲撩起,赫然勾勒著一朵血色的四瓣櫻花,在白皙得透明的膚色上顯得妖冶異常。幽黑的眸似笑非笑地望著鍾弦,眸底確是一片令人戰慄的冷漠。
幾日前朝夕相處的那個溫和而促狹的寒靖羽,仿若只是幻影,被北地寒冷的日光打散,消逝得無一絲痕跡。
南宮離從座上站起,躍下殿臺,緩緩走到鍾弦身前。纖長的手指輕柔地撫上鍾弦的臉,沿著更加瘦削的線條滑至下頜,猛地捏住,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微笑,充滿誘惑卻冰冷入骨的聲音輕輕道:“弦兒,幾日不見,你瘦了好多。”
鍾弦定定地凝視著他,眸中依舊是萬年不變的淡漠。
南宮離對鍾弦的反應絲毫不在意,手指兀自在他的下頜上摩挲,一邊猜測道:“弦兒為了什麼來呢?鍾晉,穆衍,葉嫣然,還是徹涯谷的鎮谷秘籍?讓這四樣東西先到落月宮一步迎接你……是不是足夠隆重呢。”
鍾弦眸色轉冷:“放了他們。”
南宮離的笑意更深了:“那是自然,我對我沒興趣的東西從不會留著礙眼的。”
鍾弦絲毫不放過南宮離的敷衍,一字一頓道:“活著,放了他們。”
南宮離挑了挑眉,漫不經心道:“那要看弦兒的表現了。”
下一刻,瞬間伸出右手,掌飛如電,凌空向鍾弦幾個要脈拍去。
強烈的氣流破碎的聲音清晰地劃破空曠的死寂。
鍾弦原本蒼白的臉剎那間失了血色。
一股巨痛從四處經脈襲來,遍體的經脈霎那間全部如碾碎一般生生斷裂!
雄厚的真氣瞬時被抽光一般,竭盡震散。身體似乎頃刻間沒有了支撐,從未有過的虛軟的無力感如巨浪襲來,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