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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死寂。
鍾弦沉靜如水的眸動了。
如此震驚卻從未接觸過分毫的事實,被南宮離沒有一絲情緒的聲音兩句話平平淡淡陳述出來,似乎不是在講自己的過去。
鍾弦的思緒有一刻空白。
他觸上南宮離的目光,穿過重重迷濛的霧靄,直視向他的眸底。
南宮離的冷漠並不是外表抑或性格,而是整個靈魂。沒有一絲的溫度。他可以笑得如若春風,優雅溫文,風度翩翩,或妖邪魅惑,卻分毫動搖不了眼底徹骨的寒冷。
彷彿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抹永不融化的冰刻印記。
他不知道從剛剛滿月便被在沒有正廳寬敞的書房中像監牢一般整整關了十年,從小到大唯一對自己的瞭解就是自己的降臨詛咒死了全族的人——會給一個孩子帶來什麼樣毀滅性的傷害;也不知道南宮離最後是怎麼知道真相而逃出去的,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就成了淵王和景後的兒子。
但他知道他說的沒錯。背部正中那個嬰兒手掌大小的麒麟圖騰,和自己剛出生便被偷送出宮的事實,確實,預示了他是景後和淵王的孩子。
如果真的是淵王主謀屠殺了亦氏全族的話,那麼父債子償,死了倒真沒什麼可惜。
正好可以了結一切。
“動手吧。”鍾弦道。
南宮離卻依舊一動不動看著他。
鍾弦想起剛才莫名其妙的吻,不由微微蹙起了眉:“難道你也想先奸後殺?”
南宮離的眸中隱約著鍾弦讀不懂的目光。忽然,南宮離俯□,一口含住了鍾弦的唇。
鍾弦的身體微微震顫了一下。剎那間,渾身被一種極為熟悉的似曾相識的感覺籠罩住了。
那帶著冰冷的微暖氣息拂過臉頰,唇齒間觸到的是另一個人的味道。
冰冷。柔軟。
停了一會兒,南宮離開始齧咬起來。一點點咬著鍾弦薄薄的帶著血腥味道的唇瓣,舐盡流出的血,然後將舌探進鍾弦的口中,動作及輕柔,似是憐惜,又似挑逗,一寸寸舔過內膜和齒,糾纏著細軟的舌。雙手從撕裂的衣襟中探進去,撫摸著鍾弦的身體,冰冷的手觸上微熱的肌膚,讓鍾弦的身體本能地縮了一下。雙手清晰地觸到凸出的肋骨,輕輕拂過肋骨邊緣,剝離了上衣,然後慢慢向下滑去。
突然,南宮離的手停住了。他好整以暇地站起身,冷靜的眸中沒有一絲□色彩。
鍾弦終於深吸了一口空氣,一字一頓,道:“為什麼?”
“你太瘦了,手感不好。”南宮離看著鍾弦泛著淡紅色的身體和因吻得窒息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平靜地答非所問,
“所以,吃飯。”
☆、第四十二章
南宮離環視一週,見桌子上放著剛才吃了一點的午飯和喝了一半的藥,走過去試了試溫度。
“已經冷了。你的小下人就是這麼伺候你的?”
“我吃完了。”鍾弦淡淡道,平靜地將上衣穿好,並不糾纏於那個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他叫析葉。”
南宮離目測了一下盤中少掉的飯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曾經動過。“吃完了?吃這麼點吐與不吐有什麼區別?”
南宮離順手帶上人皮面具,繞過桌子走到門口,推開門。析葉剛才被南宮離的掌風擊昏,還沒有醒,依然在倒在門口。南宮離兩指點了一下他的後頸,析葉猛顫了一下,動了一動,然後睜開了眼睛。
迷茫了一會兒,似是不知道怎麼跑到這裡的。析葉忽然想起了剛才的事,顧不上頭痛,“譁”地一下站起來,一手推開南宮離就要往裡衝。
南宮離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沒怎麼用力道,卻痛得析葉“啊”地一聲尖叫出來,骨頭彷彿都要被捏碎。他不顧一切地衝著南宮離喊道:“你這個破庸醫!讓開!”
南宮離輕輕一笑,手微微一緊,便聽到析葉更痛苦的叫聲。他狹目看向屋內床上的鐘弦:“不錯啊,這小下人對你真是忠心。”
鍾弦蹙眉,道:“放手。”
南宮離聞言笑容不變,隨意地把手一鬆,析葉手腕一擰,狠狠地摔在地上。那隻手痛得鑽心,他咬牙用另一隻手支撐著爬起來,抬起頭,卻突然看見鍾弦好端端地坐在床沿,右腕早已被包紮好了。析葉不敢相信地回頭看著南宮離:“你……救了公子?”
南宮離不置可否。
析葉看著他那張看似溫和,卻越看越覺得令人心生寒意的臉,不由微微顫抖了一下,卻依舊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