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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人一個抱著元寶,一個抱著大魚,圓滾滾的憨態可掬,“哪兒來的?”
蕭承鈞指了指身邊小几上的紅漆盒子,“越州刺史的賀禮。”
樓璟把盒子拿過來,將木雕小人放進去,笑道:“這越州刺史真有趣,太子大婚,別人都送金玉珠寶,他竟送一對木雕。”
“他家裡祖上便是賣木器的。”蕭承鈞目光柔和地看著那盒子。
“莫非,這是越州刺史親手雕的?”樓璟奇道,抱著那盒子翻看,發現那漆盒裡還雕著三行字,如是說:
聞殿下大婚,甚是歡喜,倉促之間,無以為贈。
老眼昏花,此三年前親手所刻,聊表老臣之心。
老臣年事已高,惟願殿下平安康健,事事順遂。
淳德十年八月于越州
蕭承鈞望著天上一勾上弦月,緩緩道:“越州刺史,便是淑妃娘娘的生父。”
樓璟啞然,淑妃的生父,就是蕭承鈞的親外公,難怪會送這種不值錢卻很是用心的東西了。這三句話明顯是雕完了一句,才想起下一句的,可以想象得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在月下雕了一行祝詞,又覺得還有話說,便又雕了一行。
老人家的心願總是好的,只是蕭承鈞如今,絕無可能事事順遂,因為他所揹負的,乃是整個天下,而非與太子妃這一個小家而已。
“濯玉,你說,靖南侯離了東南,誰來抵禦倭寇?”太子殿下的臉在月光下看起來柔和了許多,也平添了許多惆悵。靖南侯鎮守東南,打了十幾年的倭寇,到頭來只落得個歸京養老的下場。
靖南侯是皇后的父親,皇上打壓靖南侯實則是在壓制太子,大婚之前便有意想要收回兵權,靖南侯聞音知雅,十分識趣地主動交了兵權,今日聽皇后的意思,應當是下個月就帶著妻兒老小抵達京都了。
“頤養天年不見得是壞事,”樓璟把手中的漆盒放回小几上,也走到了窗邊,“我爺爺不在了,晉州如今依然安好。”
蕭承鈞收回賞月的目光,轉而看向他的太子妃,良久方道,“是我杞人憂天了。”
“安國公世代鎮守晉州,可我爹不會帶兵,若是韃子再犯晉州,就得朝廷再派大將了。”樓璟的聲音有些冷。
“濯玉……”蕭承鈞微微蹙眉。
“東南的倭寇屢禁不止,若不是靖南侯,那裡早已民不聊生。靖南侯歸京,不出三個月倭寇必犯東南。”樓璟卻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看著今晚在月下顯得孤寂的太子殿下,心中便十分憋悶,這個人明明有著濟世之才,卻生在這混亂不堪的淳德年,還要處處隱忍那些蠅營狗苟之輩。
“大廈將傾,以吾一人之力支撐,不過是杯水車薪,”蕭承鈞黝黑的眸子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越發深沉,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沒有絲毫的頹唐,反而蘊含著萬千威儀,震懾四方,“與其勉力維繫,不如效仿鳳凰涅盤,於灰燼中求得重生。”
樓璟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人,在這空曠的大殿之中,負手而立的太子殿下,說出這番話的瞬間,彷彿立在波瀾壯闊的山河之巔,與染血江山的灰燼中浴火重生。
怦然心動只在一瞬,樓璟單手附在心口,緩緩地笑了,“臣,會等著,與殿下,一起重整河山。”
夜已深,兩人索性就在崇仁殿安歇了。
崇仁殿的床比八鳳殿的還要大一些,樓璟朝床裡挪了挪,湊到了太子殿下身邊,伸手把熟睡的人抱進懷裡,用下巴在那柔順的發頂輕輕蹭了蹭。這個人以後會成為執掌天下的明君,此刻卻毫無防備地睡在他的懷裡,這般想著,心中便升起一股奇異的滿足感。
翌日清晨,陽光照在杏黃色的帳幔上,蕭承鈞睜開眼,發現太子妃又扒到了自己身上,一修長的手還十分不老實地伸到了杏黃色的內衫之中,抬手想把那隻爪子拿出來,臉頰卻又碰到了旁邊的腦袋。
太子殿下伸出去的手拐了個彎,輕輕摸了摸那纖長的睫毛,緩緩湊過去,用自己的唇,在那輕抿的薄唇之上,悄悄碰了碰。誰知剛剛碰上,就被猛然吸住了。
樓璟忍笑忍得辛苦,直到太子殿下再次偷親他,竟然還是親的唇,便再也忍不住,張口就把那觸感柔軟溫暖的東西含住了。
“唔……”蕭承鈞不禁瞪大了眼睛。
樓璟睜開眼,單手按住了太子殿下的腦袋,在那試圖逃跑的唇上吮吸輕咬,輾轉碾磨,直到兩人都有些微微喘,這才單手撐起身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殿下,大清早就這般輕薄於我,是為何故啊?”
蕭承鈞看著那雙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