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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喝藥了,這個蕭承鈞知道,但即便只吃了一口,那毒藥對他這本就孱弱的身體來說,傷害也極重了。弟弟這般說,只是為了讓他少一些自責而已。
從常春閣出來,蕭承鈞有些渾渾噩噩的。
樓璟揮退了一干下人,帶著他往山上走,找了片僻靜的山石坐下來,把人摟到了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脊背,抬頭看著遠處的山巒,柔聲道:“祖父在戰場上受了重傷,我在床前守了三天三夜,還是沒能救回來,當時我就想,若是能讓我替祖父死就好了。”
蕭承鈞把臉埋在樓璟胸口,緊緊攥著他背上的衣衫,靜靜地聽他講。
“但是人各有命,我縱使拼盡所有也救不了他,便只能讓奪走他的人血債血償,”樓璟眸子閃過寒光,聲音也冷了下來,“祖父嚥氣的時候,我沒給他守靈,連夜帶了三萬人馬,直接殺到韃子營,把他們將軍的頭砍下來,帶回去給我祖父做祭品。”
蕭承鈞一愣,當年老安國公過世,都說是斬殺韃子大將之後被射殺了,卻原來,那大將是樓璟殺的,“緣何不向朝廷報功?”
“緣何?”樓璟低頭看著已經平靜了不少的夫君,輕笑道,“因為我在韃子營中,把我祖父的副將也給殺了。”連他都能殺死的韃子將軍,不可能輕易困住祖父,奪走他最親的人,不管有沒有親自動手的,一個都別想跑。
蕭承鈞抬頭看他,朝中只道安國公戰死殉國,卻不知這其中竟另有隱情!那麼,是誰要害他?
“廟堂之事,事關生死,哪件事都沒那麼簡單,”樓璟在那俊朗的眉眼間落下一個吻,“便如同那毒糕點一般,首先死的那些,定然不是真兇。”
蕭承鈞微微頷首,當年那件事,查到後來處決了一個位份不高的妃嬪,就不了了之了,明眼人都知道,這事跟有皇子的妃子脫不了干係。只是淳德帝護著,最後也沒查到陳貴妃頭上。
樓璟從蕭承鈞懷中掏出那本小冊子,翻開到第一頁,指了個人名給他看,“此人,或可用。”
蕭承鈞隨著他的手指看去,上面寫著“兵部尚書,孫良”,不由得蹙眉,此人是右相的門生,能力卓絕,一直很得陳世昌的器重,否則也不會讓他做上中書省之下最高的——兵部尚書之位。
“為何?”蕭承鈞盯著那個名字,仔細回想孫良此人,卻沒想出能為他所用的因由。
“孫良此人甚少與人結交,但他有一個至交好友,”樓璟神秘一笑,湊到懷中人耳邊,輕聲道出一個人名,“王堅。”
蕭承鈞頓時瞪大眼睛,王堅,就是御史死的時候,他倆還說起的那位晉州刺史,幾年前因為大雨淋倒長城而冤死詔獄的好官。
王堅是左相的門生,為人十分清廉,愛民如子,當年的事,說白了就是右相與左相博弈的結果。王堅與孫良,既不同科,也不同鄉,這兩人是怎麼結交上的?
“你怎麼知道的?”蕭承鈞很是驚訝,這兩人分屬不同的派系,平日裡就算真的相交,定然也十分隱秘,樓璟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事說起來當真是個意外,當初在晉州的時候,老安國公得了一匹汗血馬,樓璟很是垂涎,老安國公就對孫子說,如果他能探聽到晉州刺史的一個大秘密,就把這馬給他。
樓璟派人在刺史府外蹲守了三個月,發現每個月都會有人從京中送信過來,而王堅在京中並無親眷。於是,趁著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樓璟親自在城外敲暈了送信的人,這才知曉,這信竟是孫良寫的。
蕭承鈞無奈地看著他,總算知道樓璟為什麼長成這種奸猾的性子,完全是老安國公的教孫子的法子奇特,“那王堅沒有發現嗎?”
“當然沒有,”樓璟得意道,“我把信看完就封好又塞回去,還假裝打劫,把那人身上的財帛都拿走了。”
蕭承鈞忍不出輕笑出聲,心中的陰鬱也消散了不少,“改日我去試試孫良。”
樓璟見他重展笑顏,總算放心了,把臉貼到蕭承鈞臉上蹭了蹭。
晚間回了京中,樓璟沒有跟著去閩王府,而是回朱雀堂,讓程修儒給他備一份厚禮,提著去了沈連的府邸。
“什麼風把世子爺給吹來了?”沈連略顯陰桀的眼睛在樓璟身上掃了一圈,見他拿著價值不菲的禮來,臉上的笑不由得深了幾分。
“自打出了宮,還未曾來拜訪過公公,”樓璟笑著坐了,把手中的東西放到兩人中間的桌子上,向那邊推了推,“望公公莫怪。”
“您這話太客氣了,”沈連笑著接了東西,抬手給了身後的小太監,“有什麼事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