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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燒餅給他,看著一群官兵漸行漸遠,這才反應過來,放心地在街上擺起了攤子。
有一就有二,京城的亂臣賊子被急於立功的慶陽伯抓了個乾淨,蕭承鈞下過令不得擾民,京城的防衛暫時由羽林軍接管。沒有再出現大的動亂,商鋪、小攤紛紛開張營業,京城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繁華。
大軍分批遣散回原地,晉州軍沒有急著離開,在京城方圓百里的範圍內巡視了一遍,還真發現了幾處韃子的藏身之處。
卻原來,右相早在害老安國公的時候,就已經跟韃子有所勾結,這一次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與韃子合作,可謂通敵叛國、犯上謀逆,什麼大罪都犯了個遍。
陳家人連同京城中的旁支血脈,統統被抓了起來,想要趁亂逃跑的縹緲真人陶繆也被逮了個正著。朝中百廢待興,只等淳德帝過了頭七,就舉行新帝登基大典。
宮中有太多事需要處置,蕭承鈞忙得脫不開身,樓璟不能在宮中久留,就先回了安國公府。
“世子,您可算回來了。”正院裡的管家見到樓璟,笑得一臉諂媚。
樓璟瞥了他一眼,“聽聞父親病了,可請了太醫?”
“請了,太醫說是嚇著了。”管家看著樓璟的臉色說道,院中的其他下人大氣也不敢出。如今世子有從龍之功,飛黃騰達不在話下,這國公府以後估計就是世子的一言堂了。
出於孝道,樓璟先去主院裡給樓見榆問安,堂屋裡坐著他的叔叔嬸嬸並安國公夫人魏氏。魏氏看上起憔悴了很多,像是三十多歲的婦人,眼神不善地盯著樓璟。側室楊氏站在魏氏身後,見到樓璟進來,恭敬地福了福身。
“濯玉回來了,”二嬸趕緊站起來,笑著招呼,“快坐,快坐,這又是打仗又是捉反賊的,定然累壞了。”
“濯玉不愧是父親親自教養的。”二叔笑著點頭,三叔也跟著附和,彷彿樓家恢復輝煌他們自己也有很大的功勞似的。
“拿自己父親的命換軍功,世子爺也得有福消受才行。”魏氏陰陽怪氣地說。
屋中原本熱絡的氣氛立時冷了下來,樓璟不欲理會她,徑自往內室去了。樓見榆發著燒,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嘴裡還不停地說著胡話,“逆子……救命……”
兩個堂弟很是殷勤地在一旁侍疾,見到樓璟回來,趕緊站起身,“大堂哥。”
“勞兩位弟弟費心了。”樓璟笑著與他們見禮。
兩個堂弟有些心虛,樓璟在京中,這種侍疾的事自然應該樓璟來做,他們做了便有些僭越,“大伯非要我們兩個陪著,既然大堂哥回來了,這……”
正準備把這苦差事還給樓璟,卻聽樓璟接著道:“父親留你們在此,定然是喜愛你們相陪,有什麼缺的只管告訴我便是。”
說完,樓璟也不理會目瞪口呆的兩個堂弟,就走出屋去,坐在了主位上,“父親病著,家中的事便暫由我打理,京中如今不太平,幾位叔叔萬不可輕易與他人來往,否則沾上亂臣賊子的嫌疑就麻煩了。”
剛下了戰場的樓璟,身上帶著血煞之氣,讓人不敢直視,二叔和三叔面面相覷,諾諾地應了。這樣一來,就是將整個安國公府的大權都攬了過來。
魏氏氣得肺疼,忍不住開口,“世子已經分家出去單過了,怎的又來插手主院的事?”
“國公爺正病著,世子理當接手的。”楊氏溫聲勸道。
“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魏氏狠狠地瞪了一眼楊氏,自打這個側室過門,她就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
楊氏連忙噤聲,卻並不如何害怕。
樓璟瞥了一眼魏氏,冷冷地勾唇,“其他事情我也不多管,但若是誰敢在時節添亂,莫怪我翻臉不認人。”
沒功夫在這些雞毛蒜皮上糾纏,樓璟甩袖回了朱雀堂,徒留下臉色青白的魏氏,和一眾縮頭縮腦的樓家人。
先帝殯天,國喪。
過了頭七,人們收起了街上的素縞,慶祝新帝登基。
蕭承鈞穿著杏黃色的太子服,走進鳳儀宮。偌大的宮殿,依舊如過去一般安寧,紀酌在院中練劍,一招一式,自有一番意境在其中。
不遠處站著一個穿著侍衛服的人,身材高大,眉目俊朗,根本不像個侍衛,而像剛剛下了戰場的將軍。
彷彿沒有看到徐徹那拙略的扮相,蕭承鈞上前給紀酌行禮,“父後,明日便是登基大典,有些事須得同父後商議。”
男皇后不同於女子,先帝殯天之後,男後的去留全憑新帝的旨意,蕭承鈞此時前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