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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虧心事?你不說,我就把整個拳頭都放進去。”
“瞧你說的,我能幹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慘淡經營饕餮樓,哪還有什麼心思去整那些有的沒的。”越茗被扣得有些喘,屈鶴又放了兩個手指頭進去,在裡面撓了兩下,“哎喲,疼!相公,我既然叫你一聲相公,你就相當於我爹,我就想當於我娘。我爹的那些銀子都是給我孃的,我呸!我這說的是什麼屁話,我是說,我的銀子就是你的,你的銀子就是我的,我給你發工錢,就等於給我自己發工錢,那不瞎忙活嗎?所以我今天找陳二,把你的工錢剪了一半……相公,你別不說話,你別擰眉……疼,你輕點!我痔瘡還沒好呢!”
第二天小花雕端著洗臉水上去的時候,屈鶴已經到後院去殺豬了,越茗躺在斷了兩根床板的床上哼哼。
“小花雕,我命苦哦……”越茗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水,身上軟的像坨泥,“李大年今天早上有沒有做包子?”
小花雕嗤笑,不知道從哪裡端出一盆大包子來,放在床沿上,可把越茗樂壞了,拿著筷子戳下去,一口咬了半個去,艱難地嚥了下去。他一邊咽包子,一邊摸出一隻手來,衝著小花雕要水喝。
“我和李大年說過多少次,包子皮裡面要是沒有匈奴的蕎麥粉,那就不是包子,那是長的像包子的狗便,狗便能吃嗎?!”他吃完了一個,就再也不吃第二個,拿著筷子戳包子,把包子插成了馬蜂窩,洞洞裡面汨汨冒出油來。
小花雕沒作聲。
現在匈奴正在和大齊打仗,要是有那蕎麥粉就怪了。此時邊地交易已經全部關閉,要是私自通商,那是要推到午門去砍頭的。
“什麼世道,連吃個包子也要被砍頭。”
越茗託著腦袋無奈了很久,終於只是罵了一句娘。
三天後,李大年發現平日裡裝蕎麥粉的那個大缸裡滿滿當當地塞滿了鬆鬆軟軟灰色的帶點綠豆味的蕎麥粉,搓起來膩滑,是正宗的匈奴人種出來的東西。
他第一件事就是用這粉揉上面粉,做了一頓好包子,給越茗送過去了。
越茗吃的很滿意,二兩一個的包子,他吃了七個,肚皮脹得像座小山,最後連動一下也要人扶。
沒有人問這蕎麥粉是從哪裡來的。當然不會是這個大缸的問題,這大缸不是搖錢樹,不會吃完再長出一缸來。
不過要問出處,就一定要知道饕餮樓最想那缸蕎麥粉,對包子最慾求不滿的是誰,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是越茗。
小花雕給越茗揉著腿,問道:“爺,那蕎麥粉你是怎麼弄來的?”
越茗抬眼又閉眼:“買來的。”
“哎喲,爺,您就為了吃兩個大包子冒那麼大的險,要是官府查下來,就不好辦了,到時候要填多少銀子啊!”
小花雕所言正是越茗所憂慮的,以前有他爹罩著,這些事情算不得多大,可現在家裡一個道上的人都沒有,要真出點什麼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不知不覺,已是掌燈十分,越茗摸進被子裡翻來覆去地想這件事情。
屈鶴被他拱得實在心煩,便道:“身上癢嗎?我給你撓撓。”
越茗翻過身去,把褻衣捲起來:“撓吧,使勁撓。誒喲,相公,我的肉都給你刮下一層了!右……右邊一點,恩,舒服……上去一點,就是那!多撓兩下。”
越茗被屈鶴伺候的舒舒服服,回過神摟住相公。
“相公,要是我死了你怎麼辦?”
屈鶴摟著他的腰,往自己的懷裡擠了擠,張口就罵:“什麼死不死的!好好活著,明天多吃兩碗飯,看你瘦的。”
“我是說萬一。”
“……”屈鶴什麼也沒說,只是伸出手來把越茗抱得更緊了,輕輕地吻上了他的眼睛。
越茗心滿意足地撥出一口氣,就著相公的輕軟的吻睡過去了。
獄神廟
吃了半個月舒心的包子,越茗的耳朵尖就聽到了京城裡的風言風語。
風言風語傳起來都是最快的,東家掉了一個盆,傳到西家就變成了東家的灶臺被人砸了,再傳到南家又變成東家被洗劫了,傳到北家的時候就變成東家被人家滅了滿門了。
越茗聽到門口賣豆花的張老頭說,城裡抓了好幾個偷偷潛入的匈奴商人,白天在黑市做買賣,晚上就穿夜行衣在城裡到處蹦躂,給巡城計程車兵抓了個正著,現在正一層一層往下盤呢,所有和這些人做過生意的都要抓起來,已經抓了好幾個人了!
“張大爺,給我來碗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