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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卡說:“我們就試試看。我可以受你委任,但有幾個條件。當我需要聯絡你的時候,你要有響應。當我需要知道你希望我怎麼做的時候,你要給我清楚的答案。如果我打電話說你得和警察或檢察官或任何與刑事調查有關的人談話,就表示我已經認定這是必要的,你就得準時出現在約定的地點,不能鬧脾氣。你可以做到嗎?”
“可以。”
“只要你開始惹麻煩,我就不再當你的律師。明白嗎?”
莎蘭德點點頭。
“還有一件事。我不想捲入你和我哥哥之間的不愉快。你跟他要是有問題,就得解決。不過希望你記住他不是你的敵人。”
“我知道。我會處理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你現在打算做什麼?”
“不知道。你可以用電子郵件和我聯絡,我保證會盡快答覆,只是我可能不會天天收信……”
“你不會因為有一個律師而變成奴隸的。好啦,暫時就先這樣。下車吧,我累死了,想回家睡覺。”
莎蘭德開了門下車,正要關門時又忽然停住,好像想說什麼卻找不到適合的語句。這一刻,她在安妮卡眼中幾乎是脆弱的。
“沒關係,莉絲。”安妮卡說:“回去好好睡個覺,暫時先別惹麻煩。”
莎蘭德站在路邊看著安妮卡的車漸漸遠去,直到尾燈消失在街角。
“謝謝。”她這才說出口。
第二十九章
七月十六日星期六至十月七日星期五
莎蘭德在門廳桌上看見自己的奔邁T3,旁邊則放著她在倫達路公寓門外被藍汀襲擊時弄丟的車鑰匙和肩揹包,另外還有寄到她在霍恩斯路的郵政信箱的郵件,有些拆了有些沒拆。麥可·布隆維斯特。
她緩緩地繞了公寓擺放傢俱的部分一圈,到處都能看到他的痕跡。他睡過她的床,在她的桌前工作,用過她的印表機,廢紙回收籃裡也有《小組》的草稿和丟棄的筆記。
他買了一公升牛奶、麵包、乾酪、魚子醬和一盒超大包裝的比利牌厚皮比薩,放在冰箱裡。
廚房餐桌上,她看到一個白色小信封,上面寫了她的名字。是他留的字條,很簡短,他的手機號碼,如此而已。
她知道現在輪到她了。布隆維斯特不會跟她聯絡,他已經寫完故事、交回她的公寓鑰匙,他不會打電話給她。如果她想要什麼,可以打電話給他。該死的豬頭王八蛋。
她煮了一壺咖啡,做了四份開面三明治,然後坐到窗邊的位子上眺望王室狩獵場。她點了根菸,陷入沉思。
一切都結束了,但她的生活卻似乎比以往更封閉。
米莉安去了法國。都是我差點害死你。原本一想到要見米莉安就忍不住發抖,卻還是決定被釋放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不料她去了法國。
她忽然虧欠了好多人。
潘格蘭。阿曼斯基。應該去向他們道謝。羅貝多。還有瘟疫和三一。就連那些該死的警察,包柏藍斯基和茉迪,也都很明顯地站在她這邊。她不喜歡虧欠人的感覺,好像成了棋盤上自己無法控制的棋子。
該死的小偵探布隆維斯特。也許還有那個臉上有酒窩、穿著昂貴服飾、渾身散發自信的該死的愛莉卡。
但一切都結束了,離開警局時安妮卡這麼說。沒錯,庭訊是結束了,對安妮卡來說結束了,對布隆維斯特來說也結束了。他出了書,最後會上電視,很可能還會拿個什麼亂七八糟的獎。
但對莎蘭德來說還沒結束。她後半生的第一天才剛開始。
到了凌晨四點,她不再想了。她把那身朋克服丟在臥室地板,進浴室衝了個澡,卸掉出庭時化的濃妝,穿上寬鬆的深色亞麻長褲、白上衣和薄夾克。接著打包過夜用的換洗內衣褲和幾件上衣,穿上輕便的步行鞋。
她拿起掌上電腦,打電話叫計程車到摩塞巴克廣場接她,直奔阿蘭達機場,抵達時還差幾分鐘就六點。她看著起飛時間表,第一眼看上哪裡就買了機票。她用的是自己的護照、自己的名字。沒想到售票櫃檯和出關櫃檯竟沒有人認出她來,或是對她的名字有反應。
她搭了早班飛機飛往馬拉加,在正午的炎炎烈日下降落。她在航站樓裡站了一會兒,不太知道怎麼辦。最後去看地圖,想想來到西班牙可以做些什麼。片刻過後,她決定了。她沒有浪費時間研究巴士路線或其他交通方式。在機場商店內買了一副太陽眼鏡後,便走到外頭的計程車招呼站,爬上第一輛車的後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