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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於是到服務檯買了一些阿司匹林,並要求早上八點的電話鬧鈴,隨後便回房了。
這時已接近下午五點,歐洲所有銀行都關門了,但北美與南美的銀行還在營業。她啟動膝上型電腦,透過手機連上網路,花了一個小時將她稍早在朵夫曼銀行開的編號賬戶全部清空。
她將錢分散,用來支付世界各地許許多多虛設公司的發票金額。奇怪的是,手續完成後,錢竟然又匯回開曼群島的克羅南菲爾德銀行,不過這次匯入的戶頭已經不是稍早匯出的戶頭。
奈瑟認為這第一階段十分安全,幾乎無法追蹤。她從該戶頭付了一筆錢:將近一百萬克朗的金額匯入了與她皮夾中某張信用卡相連的賬戶。賬戶所有人是登記在直布羅陀的“黃蜂”企業。
幾分鐘後,一名留著金色俏麗短髮的女孩從馬特霍恩飯店酒吧的側門離開。蕭爾斯走到齊莫塔飯店,禮貌地向櫃檯人員點頭致意,隨後搭電梯回房。
在房裡,她慢條斯理換上蕭爾斯的戰鬥裝,補了補妝,並在刺青上再塗了一層膚色乳液,然後到樓下餐廳點了一道好吃得不得了的魚料理。她另外又點了一瓶高階葡萄酒——雖然從未聽說過,卻要價一千兩百克朗——喝了一杯後,毫不吝惜地留下剩餘的酒轉往飯店酒吧。她留下離譜的小費,肯定讓員工注意到她了。
她任由一個喝醉酒的義大利年輕人勾搭她好一會兒,他好像有個貴族姓氏,只是她懶得記那麼多。他們倆共喝了兩瓶香檳,她卻幾乎只喝了一杯。
十一點左右,這個酒醉的追求者向她靠過來,還大膽捏她的胸部。她將他的手放到桌上,內心竊喜,他似乎並未察覺自己捏到的是乳膠。有時候他們過於喧譁,還引起其他客人不悅。就在午夜前,蕭爾斯發現一名搬行李的服務生不斷盯著他們看,她便扶著她的義大利男友回他的房間。
他進浴室時,她倒了最後一杯酒,接著開啟一張紙,將裡頭壓碎的安眠藥倒入。和她乾杯後不到一分鐘,他便整個人縮成一團,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她替他解開領帶,脫下鞋子,蓋上被毯,然後將酒瓶擦乾淨,到浴室把酒杯也擦拭乾淨後,才回到自己房間。
蕭爾斯六點時在自己房中用早餐,七點之前退房。在離開房間前,她花了五分鐘擦掉門把、衣櫥、廁所、電話與她所碰觸過的其他物品上的指紋。
八點半左右,就在電話鬧鈴響過之後,奈瑟退了馬特霍恩飯店的房間,搭上計程車,將行李寄放在火車站的儲物櫃中。接下來的幾小時內,她去了九家民營銀行,存放一部分開曼群島的私人債券。到了下午三點,她已將百分之十左右的債券轉換成現金,存入三十個編號賬戶。剩餘的債券則包起來,放進銀行保險箱裡。
奈瑟還需要造訪蘇黎世幾個地方,但不用急在一時。
當天下午四點半,奈瑟搭計程車到機場後,進入女子化妝間,將蕭爾斯的護照剪成碎片,丟進馬桶沖掉。信用卡也一樣剪掉,分置於五個垃圾桶,剪刀也不例外。九一一事件發生之後,行李箱裡最好不要有任何尖銳物品引起注意。
奈瑟搭乘德航GD八九○班機前往奧斯陸,再轉搭機場巴士到奧斯陸火車站,然後進入女子化妝間整理衣物。她將屬於蕭爾斯這個角色的物品——短假髮和設計師服飾——放入三個塑膠袋,分別丟到車站內三個不同的垃圾桶裡;空的新秀麗行李箱放到未上鎖的儲物櫃裡;金項鍊和耳環是可以追蹤到的設計師飾品,因此,消失在車站外街邊的排水溝裡。
經過片刻焦慮而遲疑的掙扎後,奈瑟決定留下那對假的乳膠乳房。
這時,她所剩時間已經不多了,便到麥當勞吃了個漢堡暫時充飢,同時將豪華皮箱內的東西移到她的行李袋中,離開時空皮箱就留在桌下。她在路邊攤買了一杯拿鐵咖啡後,隨即去趕搭前往斯德哥爾摩的夜車,剛好趕在車門關閉前上車。她訂了一個私人臥鋪。
當她鎖上臥鋪門時,可以感覺到這兩天以來一直高漲的腎上腺素終於恢復正常。她開啟窗戶,不顧禁菸的規定。列車駛離奧斯陸之際,她就站在那兒吸飲著咖啡。
她將清單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任何細節。過了一會兒,她皺起眉頭摸索夾克口袋,取出齊莫塔飯店的贈筆,端詳幾分鐘後扔出了窗外。
十五分鐘過後,她爬上床很快入睡了。
尾聲:最後稽核
十一月二十七日星期四至十二月三十日星期二
《千禧年》對於溫納斯壯的特別報道整整佔了四十六頁的篇幅,在十一月最後一個星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