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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到另一所中學時,連一個可以道別的朋友都沒有。一個不受喜愛、行為怪異的女孩。
後來,當她即將進入青春期時,“天大惡行”發生了,這事她並不願意多想。最後一次爆發設立了範例,使得小學的檔案簿內容再次被拿出來評估。此後她就被法律認定為……瘋子。一個怪胎。莎蘭德根本不需要任何檔案證明就知道自己與眾不同。不過只要潘格蘭擔任她的監護人一天,她對這些事便不感到困擾;如果有必要,她可以將他玩弄於股掌間。
如今出現這個畢爾曼,她受監護的事實恐怕會成為她生活上麻煩的負擔。無論她找誰,都會遇到陷阱,萬一她打輸這場仗怎麼辦?她會被送進精神病院嗎?會被關起來嗎?其實別無選擇。
當晚稍晚,當西西莉亞和布隆維斯特兩腿交纏靜靜地躺在一起,西西莉亞的胸部就貼在他身側時,她抬頭看著他說道:
“謝謝你。已經好久了,而且你也不錯。”
他微微一笑。雖然幼稚,但這種恭維總是聽得舒服。
“很意外,但我很享受。”
“我很樂意再來一遍。”西西莉亞說:“如果你想的話。”
他看著她。
“你該不會是想要一個情夫吧?”
“一個備用情夫。”西西莉亞回答。“不過你得回家睡覺,我不希望我早上醒來還沒做運動、化妝之前看見你在這裡。你最好也不要告訴村裡的人我們的事。”
“我怎麼可能!”布隆維斯特說。
“我尤其不希望讓伊莎貝拉知道。她這個人很麻煩。”
“卻住得離你最近……我遇過她。”
“是呀,幸好從她家看不到我的前門。麥可,請保守秘密。”
“我會的。”
“謝謝你。你喝酒嗎?”
“偶爾。”
“我好想來一點水果味的杜松子酒,你要嗎?”
“好啊。"
她用床單裹住身子下樓。當她端著一壺冰水、兩杯杜松子酒和檸檬回來時,布隆維斯特正光著身子站在她的書架前瀏覽。他們幹了一杯。
“你為什麼會過來?”她問道。
“沒什麼特別原因。我只是……”
“你本來坐在家裡,翻閱亨利的調查資料,然後忽然跑過來。就算不是絕頂聰明的人也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看過那些資料嗎?”
“一部分。我整個成年生活都和它同在。只要和亨利在一起,就不可能不受海莉失蹤疑案的影響。”
“這的確是個會讓人入迷的案子。我認為這是發生在一座島上的所謂密室懸案。所有的調查似乎都不依循正常邏輯。每個問題都沒有答案,每條線索最後都變成死衚衕。”
“這種事會讓人沉溺其中。”
“那天你也在島上。”
“對,我在,也目擊到整個騷亂的情形。當時我在斯德哥爾摩讀書,那個週末我要是待在家裡就好了。”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大家對她的看法似乎天差地別。”
“這是不列入記錄還是……?”
“不列入記錄。”
“我完全不知道海莉心裡在想什麼。你想問的肯定是她的最後一年吧?她一下是個瘋瘋癲癲的宗教狂,一下又濃妝豔抹、穿上緊身毛線衫去上學。她顯然非常不快樂。但我說了,我當時不住在這裡,只是從別人口中聽說。”
“問題的起因何在?”
“八成是戈弗裡和伊莎貝拉。他們的婚姻根本是胡鬧,不是狂歡作樂就是爭吵。倒不會打架——戈弗裡不是會打人的人,他甚至有點怕伊莎貝拉。她發起脾氣來很可怕。大約在六十年代初,戈弗裡便幾乎長年住在他的小屋裡,而伊莎貝拉則從來不去。有時候他會出現在村裡,活像個流浪漢。後來他清醒了,再次穿得整整齊齊,想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難道沒有人想幫海莉嗎?”
“就是亨利呀!最後她搬進他家。不過你別忘了他還忙著扮演大企業家的角色。他經常出遠門,沒有太多時間陪海莉和馬丁。這些情形我不太清楚,因為我本來在烏普薩拉,後來又到斯德哥爾摩。告訴你吧,我有哈洛德這個父親,童年也不好過。事後想想,我發現問題在於海莉從未向任何人吐露心事。她很努力地做表面功夫,假裝他們是個幸福的大家庭。”
“否認心理。”
“沒錯。但她父親淹死後她就變了,她無法再假裝沒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