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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社的攝影記者每天要拍二到十卷底片,若有大型活動還可能加倍。每卷底片可拍三十六張,因此地方報社每天經常會累積超過三百張相片,刊登出來的卻少之又少。運作完善的部門會將底片切分開來,放入六格封套中。一卷底片放入儲存夾中大概需要一頁的空間,而一整個儲存夾約可存放一百一十卷底片。一年內,約莫便可裝滿二十五個儲存夾。這許多年來已經累積大量的儲存夾,這些多半沒有任何商業價值,就這樣堆擠在攝影部門的架子上。但話說回來,每個攝影記者與攝影部門都深信這些照片象徵著無價的歷史記錄,因此絕不會任意丟棄。
《赫德史塔快報》創立於一九二二年,攝影部門則成立於一九三七年。報社的閣樓儲藏間約有一千兩百份儲存夾,如布隆柏所說依日期整理存放。一九六六年九月的底片放在四個廉價的紙板儲存夾內。
“我們要怎麼做?”布隆維斯特問道:“我真的需要坐在燈箱桌前,若是發現有意思的,還得能馬上加洗。”
“我們已經沒有暗房了。所有東西都是掃描存檔。你知道怎麼使用底片掃描機嗎?”
“知道,我處理過圖片影像,自己還有一臺愛克發牌底片掃描機。我用的是PhotoShop影象處理軟體。”
“那麼你的裝置和我們一樣。”
布隆柏帶他很快地在小辦公室繞一圈,然後替他在燈箱桌前準備了一張椅子,並開啟計算機與掃描機電源,同時帶他到用餐區,告訴他咖啡壺的位置。他們達成協議讓布隆維斯特獨自作業,不過臨走前得打電話通知她,好讓她回來設定警報系統。最後她愉快地說了聲“好好玩吧!”便離開了。
《快報》當時有兩名攝影記者。那天出勤的庫爾特·尼蘭德,與布隆維斯特其實是舊識。一九六六年,尼蘭德二十多歲,後來搬到斯德哥爾摩,成了知名攝影師,除了自己接活之外,也在馬裡柏的SCANPIX影像公司瑞典分部工作。九十年代,布隆維斯特曾和尼蘭德巧遇過幾次,因為《千禧年》用了SCANPIX提供的照片。他記得他很瘦,頭髮稀疏。遊行當天,尼蘭德用的是日光型底片,感光度不高,許多新聞攝影記者都用這種底片。
布隆維斯特取出年輕時的尼蘭德拍攝的照片底片,放到燈箱桌上,用放大鏡一格一格仔細研究。看底片是一種藝術,需要經驗,這恰巧是布隆維斯特所缺乏的。為了確定照片中有無有價值的訊息,他得掃描每張底片,再從計算機螢幕上檢視。這得花上好幾小時,所以他先大致瀏覽一下,看哪些照片可能令他感興趣。
他先從車禍事故的照片開始。範耶爾蒐集得並不完整。複製這些照片的人——可能是尼蘭德本人——淘汰了三十張左右因為模糊或畫質不佳而被視為無法發表的照片。
布隆維斯特關掉報社計算機,將愛克發掃描機連到自己的膝上型電腦上,隨後花了兩小時掃描剩餘的照片。
其中有一張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大約在三點十分到十五分之間,剛好是海莉失蹤的時刻,有人開啟她房間的窗戶。範耶爾曾試圖查出是誰,但沒有成功。布隆維斯特在螢幕上看到一張照片,肯定是剛好在開窗時拍下的。那裡有個人形、有張臉,只不過十分模糊。他決定先掃描所有照片後,再作詳細分析。
接著他檢視兒童節慶祝活動的照片。尼蘭德拍了六卷,約兩百張。拿著氣球的孩童、成入川流不息,熱鬧不已的街道上有賣熱狗的小販、遊行隊伍,臺上有個藝術家,還有頒獎之類的活動。
布隆維斯特決定全部掃描存檔。整整六小時後,他有了一個存放九十張照片的檔案夾,但他還得再回來。
九點,他打電話給布隆柏,向她道謝後便搭巴士回海澤比島上的家。
星期天上午九點他又跑了一趟。布隆柏替他開門時,辦公室依然空無一人。他忘了這是聖靈降臨節週末假期①,要到星期二才會出報。他花了一整天掃描,直到晚上六點,還剩下四十張兒童節的照片。布隆維斯特細看了底片,發現那些可愛童顏的特寫或臺上畫家的相片與他的訴求不符,因此只掃描了街頭情景與人群。
① 復活節過後的第七個星期天是聖靈降臨節,次日星期一也休假。
布隆維斯特利用聖靈降臨節的假期將新資料看了一遍,他有兩個發現,第一個令他驚慌,第二個讓他心跳加速。
第一個是出現在海莉視窗的臉。照片有點動態模糊,因此遭到淘汰。攝影師站在教堂小丘上,鏡頭對準橋面,建築群成了背景。麥可將窗戶的畫面裁切下來,接著嘗試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