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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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的女孩這回是少有的直白諷刺,從她不穩的氣息來看,她已經被氣得發抖了,“你倒是說說,有什麼證據說明我和那些人有關係?”
宮南燕冷笑道:“你的兩位兄長如今都已不得不從江湖上消失,但是你卻憑藉揭露你兄長的陰謀,而得以丐幫客卿長老的身份受人禮遇,更與無爭山莊少主交好,天楓十四郎的血脈中唯有你一人儲存名聲,無花和南宮靈既然已為你走進這江湖而做了那麼多準備,又豈會留下你身世證據叫人拿了短處?”
說到底不就是沒證據麼!
晚楓氣極反笑:“為人子女,若是連父母都不認,那還與畜生有何區別?便是生父生母再是如何,那終歸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哪怕我的爹是那貪官汙吏,被聖人斬了,我或許就此再也不願談論父母之過失,卻也絕不會否認那人是我爹!”
天風十四郎又是什麼東西,敢冒她爹的名!
狠狠罵出這話,小丫頭的眼眶忽然有點泛紅:若是在大唐……誰敢對她說這種話?早就被師門眾人打出去了!
晚楓心結極少,父母之事卻是心頭大傷,往日連最熱衷於惹人嫌的葉師兄都避之不談,唯恐惹了小師妹傷心,卻不想到了這地方,總有那不長眼的人撞槍口上來。
當初,鬱家么女自幼早慧,天資聰穎,一歲能言,三歲啟蒙,說起來誰家不羨慕?
但是上天是公平的,它給了你多少,必然會拿走多少。
晚楓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了。
父母早逝,鬱家么女是由其長姐撫育長大的,雖然記事極早,但是架不住孃親是產她時大出血直接去了,爹爹常年在外跑商,不常歸家,故而印象中關於爹孃的記憶極少。
但是,這份記憶並沒有模糊,反而因為稀少,而被越發珍惜。
她依然記得爹爹尚在時常年在外,她家是富商,爹爹常年在中土和西域之間來回:去的時候車上都是中原的茶葉、瓷器、絲綢,回來的時候車隊上就裝滿了大受長安貴人們歡迎的香料和外域的奇珍異寶。
爹爹回來的時候,還會給自己帶來天竺糖果,那些波斯國的特產。
她記得少有的爹爹在家的時候,會抱著自己坐在大院裡的那棵銀杏樹下,給自己講他在外經商時的見聞。
她知道出了龍門荒漠的玉門關就是遠遁西域的明教的地盤,明教當初在中原勢力極大,但是後來試圖挑戰國教地位,結果被天策府打得一路逃出了玉門關。
她知道過了明教的地盤,外面的人叫爹爹這樣的大唐人為“賽里斯”,這個名詞在他們的語言中是“絲綢”的意思,因為每當爹爹他們出現的時候,總是伴著許許多多漂亮柔軟得彷彿是仙女織就的綢緞。
她知道在玉門關外遼闊的天地裡的人和他們大不一樣,生活在熱浪和風沙中的民族信奉拜火教的真主,那裡的女子有著蜜色的面板和晶瑩的碧藍色眼睛,全身戴滿了作為裝飾的臂環、腳鐲和手鐲,上面刻有波斯人信仰的護符。
爹爹告訴她等她長大一點了、會騎馬了,就帶著她去玉門關外看看,嚐嚐那裡的馬奶酒和胡餅,見見大漠孤煙和如穹蒼空。如果她喜歡的話還可以試著去接觸明教的聖火,透過了聖火考驗就能加入明教,那些披著白紗穿著金環的明教弟子如同真主在人間的化身,守衛著他們心中的聖地。
爹爹陪著她的時間不長,卻給了那時候還在家宅中只能看到院落上四方天空的她一個遼闊而宏偉的世界,讓她知道女孩子的一生並不是只能永遠守在那一方小小的院落中。
即使她已經有七年沒有見過爹爹了,但她依然清晰地記得那一點一滴。
而現在,這些人……
如果這裡是大唐該多好。
晚楓又一次這麼想到。
是大唐的話,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說出來自己來自何方,家在哪裡,父母親人是誰……
到那時候,這些人的說法也不過是流言而已!
宮南燕冷冷地盯著那頭的小丫頭,露出嘲弄的笑,正要開口,忽然面前出現了一隻手,將她攔下。
那隻手的主人是水母陰姬。
水母陰姬一直在仔細地觀察那個小丫頭,一開始是因為她手裡的藤蔓捆著雄娘子,後來是因為她發現那孩子雖然年幼卻內力深厚,骨骼清奇可謂武學奇才,故而多留意了一會。
然後她看到,在宮南燕說起她的身世來時,那孩子的表情就一直在變化:從最初的呆滯、哭笑不得,到現在的憤怒、悲傷,沒有一點兒隱瞞。
水母陰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