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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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動一動就打死你!”二虎吼道。“你敢嗎?”趙紅兵沒動,語氣還是挺平緩。
“你叫什麼名字?”二虎問。
“趙-紅-兵!”趙紅兵每次報自己名字的時候都是緩慢而有力,一字一頓,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哦,你就是zao紅兵啊!”二虎是絕對的土流氓,連普通話都說不好,他發音不準,把“趙”讀成了“zao”。這時,第三把獵槍出現了,頂在了李四的頭上。二虎他們居然有三把槍!“兄弟們,給我砍,有一個還手的就把他們三個都打死!”二虎說。
混過社會的朋友應該知道,砍人這東西其實是嚇唬人的,砍人只能傷人卻不能殺人,如果說誰被砍死了,要麼是挨的刀太多了,要麼就是倒黴到家了。砍人,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上的震懾。
六個人捱了一些刀後悶聲轉頭走了,肉體上的傷痛遠不如精神上的挫敗更令他們難過。他們挫敗鐵南路偉一夥時的豪氣,如今全被二虎打消了。這是他們出道以來的第一次挫折,而且是一敗塗地。
上門準備抄家,結果自己卻被人滅了,一向心高氣傲的趙紅兵火大得很,一路上沉默不語。他那套趙爺爺的深藍色毛料中山裝也被砍開了幾個口子,去見高歡時肯定是沒法穿了。
他們又回到了醫院,這回是包紮他們自己。由於趙爺爺家沒人,二狗也在醫院裡,於是第一次看到他們集體受傷。冬天他們穿得比較多,有棉襖和皮夾克等,因此,雖然都捱了幾刀,但是傷得都不重,只是皮肉之傷。尤其是孫大偉,挨的那幾刀連他那件舊軍棉襖都沒砍破。
二狗從他們的沉默中已經讀出:他們必定受挫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受挫以後,他們沒有開會。“這事兒不算完!”沉默中趙紅兵來了一句。這句話說得惡狠狠的,完全不是他平時說話的風格。
“我不信抓不到二虎落單的時候!”費四說。
“沒想到二虎他媽的有那麼多槍。”孫大偉說。
“槍,沒打響以前就是一塊廢鐵,但打響一聲以後,拿槍的人就會有殺人的膽子。”趙紅兵說。
“我踢了他手腕以後他的槍走火了,這一槍過後絕對有人敢開第二槍。這槍如果沒響,他們的槍就是廢鐵。”趙紅兵繼續說。
當天晚上,趙紅兵和孫大偉留下來陪床,李武由於刀傷稍重,留在了醫院的觀察室。而張嶽也被趙紅兵安排留下來陪李武。為什麼留下張嶽在醫院,二狗很清楚。趙紅兵知道張嶽今天這虧吃大了,以張嶽的膽子和脾氣,他今天晚上肯定還會再去二虎家玩命,因此將他留下了。
趙紅兵讓李四和費四回家,明天早上過來替他們陪床。
趙紅兵萬萬沒想到,他再也沒在醫院裡等到這二位爺,再見到這二位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以後了。
其實,費四和李四的脾氣和膽量不在張嶽之下,尤其在今天受此奇恥大辱之後。李四和費四從醫院出去後根本就沒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毛紡廠宿舍二虎的家。李四拿的是他那把慣用的頭被削尖的鋼管,而費四拿的是一把剔骨鋼刀。
李四和費四兩人與張嶽最大的區別就是:如果張嶽去找二虎,肯定是直接去敲門,門敲開了就直接上去拼命。而他倆則不同,足足在二虎家衚衕外面的柴垛旁守了一夜。他們在等,在等二虎落單的時候動手,這就是李四這樣的老偵察兵和亡命徒的區別。據說,等到最後動手的時候,他們倆的手已經全凍腫了,手指都不聽使喚了。
那天的夜空格外晴朗,星星微弱的光芒灑在柴堆旁那兩個快凍僵了的退伍軍人身上。這兩個人一根接一根地抽菸,眼睛死死地盯著二虎家的門口。
“今晚‘做’了二虎,我們以後怎麼辦?”費四小聲問。
“亡命天涯。”李四回答。
“我們要亡命天涯一輩子嗎?那我們的家人怎麼辦?”費四雖然極其莽撞,但他格外孝順,很惦記家中的老爸老媽。
“也許不用亡命天涯一輩子。”李四說。
“怎麼……”費四問。
“被公安抓住就不用逃了。”李四說。
“這……”費四可能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淪為階下囚。
“你挨的刀能白挨嗎?你不想廢了二虎嗎?”李四問。
“噓,小點聲,今天咱們一定廢了他。”費四說。
據費四後來說,是李四的那句“你挨的刀能白挨嗎”,把他心中的火徹底點燃了,才鑄成後來的血案。
凌晨4點多,天完全還是黑的,二虎帶著十四五個人從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