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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高高興興地接收了飛機場上的約110架飛機。這下子,所謂的東北空軍一彈未發,繼東北海軍之後,也算全軍覆沒了。
全世界都震驚了。
不僅震驚於日本這小鼻子竟能如此膽大妄為,還震驚於東北軍的如此不作為。
要知道,當年滿清總算夠腐敗無能了吧,但鴉片戰爭和甲午海戰,還是拼到了不能打為止。
最近的北伐軍“濟南事件”、中蘇同江戰役,雖然無一例外地敗了,不過好歹也舞刀弄槍地上去比劃了兩下。
只有此次“九一八”,誰也沒想到東北軍會完全不作抵抗就全軍逃跑。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3-U-W-W)
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短短三天時間,錦州以北除黑龍江以外的東北全境盡陷敵手。
關東軍繼續攻向黑龍江。
其時的關東軍還沒有達到後來那麼大的規模,僅包括一個師團,即來自仙台的第2師團。
仙台是當年魯迅跟藤野學醫的所在。它在地理和氣候特徵上都與東北相近,按照魯迅的說法是“初冬就頗冷”,從此處出來計程車兵自然也比較耐寒,能夠較快地適應東北氣候。
可以這樣說,從“九一八”開始,這個日本老牌師團幾乎已縱橫東北。
然而師團長多門二郎中將卻不想打。
不想打的意思,是不想自己花力氣打,而並不是說真的不想攻城略地。
到達吉林一個叫做洮南的地方時,多門突然命令前鋒部隊停止進軍。
洮南其時尚屬黑龍江省管轄,被稱為黑龍江的南大門,有鐵路可以直通齊齊哈爾市近郊,因此位置極其顯要。
奇怪的是,洮南守軍不僅一槍未放,還排隊出城來迎接日軍。那調調,就好像兩家在走親戚。
多門如今信奉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所以他對叛將降將很感興趣。
而且,他也很清楚,黑龍江與遼、吉兩省不一樣,境內沒有足夠的鐵路守備隊可進行呼應配合,日軍的進攻很難一蹴而就。
叛將降將在哪裡呢?
眼前就是。
洮南守將叫張海鵬。由於小時候生過天花,落下了一臉豆豆,因此得了個外號:張麻子。
“九一八”事變發生時,張麻子已經60多歲了。他的職位是洮遼鎮守使。
要換成別人,混到這個樣子也許還說得過去。可是你要了解到張麻子的過往經歷,就會明白這老傢伙混得著實很差。
還記得土肥原那個老祖師爺青木嗎?
日俄戰爭時,他拉攏一幫馬賊,組成了“滿洲義軍”,專門在俄軍後面搗亂。
這幫馬賊裡面,就有當時還是小字輩的張麻子。
後來他給時任洮遼鎮守使的吳俊升做了秘書官,跟著吳大舌頭混。
等到大舌頭升了官,便把自己的位置留給了張麻子。
讓張麻子想不到的是,這個芝麻官一做就是十幾年,差點把屁股都坐穿了。
張作霖在世時不敢多聲張,等到老帥和吳俊升都被日本人炸死,他就有了新的指望。
這個指望就是像提拔他的吳大舌頭一樣,能夠做上黑龍江省主席。可是年輕的張公子連正眼也沒瞧他,人家相中的是萬福麟。
張麻子嘴裡不說,心裡一萬個不服。
你說要挑一個高精尖人才,出過國留過洋的也就算了,人家有文化,咱是大老粗,沒法比。
可偏偏這個萬福麟和張海鵬沒什麼區別,論出身,都是鬍子,講文憑,斗大字沒認下一籮筐,要說處理政務,一樣都得抓瞎。
反正都是抓瞎,為什麼不讓我張某人來抓?
更讓他火大的是,萬福麟其實根本不在黑龍江。他在北平陪著張學良吃喝玩樂,但省主席卻照做不誤,平時有什麼事就由他的兒子萬國賓負責處理。
一個二十幾歲、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懂得什麼!
你們自己不在家,還不肯把位置讓出來給我過過癮,真是不把我當人看啊。
張麻子表面不露聲色,暗地裡卻把牙齒咬得嘎嘣響。
你們既然對我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張麻子就這麼被日本人給叮上了。
把張麻子拖下水的,是日本駐齊齊哈爾特務機關機關長林義秀少佐。
這個日本特務一開始就沒打算給張麻子留什麼面子,對方哪裡痛他就偏戳哪裡:閣下是東北軍老臣,怎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