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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的逃,散的散,從北京敗下來的官軍見到扎黃頭巾、紅頭巾的人就殺。人人都說,洋人就要打到這裡來了,哪一個還敢在這裡,我是沒法子,家裡年過古稀的老母,人以孝為先呀,我這腿腳又不好使喚,反正槍子打在腦袋上落下碗大的疤兒,我活到這個分兒上,也算值了,什麼陣勢也見過,什麼事也幹過,也就這樣了。”
“縣令還在嗎?”
“在,吳大人是個好心腸,他非但沒走,他的親戚也投到他這裡來了,一大家人都擠在衙門裡,聽人說,如果洋人打到這裡,他們要集體自盡呢!自盡!我才不幹這傻事,我他媽殺一個夠本兒,殺兩個賺一個,殺三個賺一雙,我自盡了,那才窩囊呢!”店主說著走了出去,一忽兒,端了一盤熱氣騰騰的包子進來。
“吃吧,客官,這點面還是偷偷埋在地窖裡的。豬都殺光了,是驢肉餡的,沒有肉,只好把我家的叫驢殺了,省得那些餓瘋了的兵搶走。”
這時,前面有人招呼:“店裡有人嗎?”
“有人,人還沒死絕呢!”店主應著,出了屋子。
進來一個身穿紅衣紅褲,身披紅色斗篷的女人,她的臉也圍著紅巾,只露出一雙迷人的大眼睛。
“唉,什麼年頭了,你還裹著紅巾,洋人看見了,還以為你是紅燈照,還不一槍崩了你?官兵看見了還不一刀挑了你?”店主一瘸一拐地幫她牽過馬,埋怨道。
那女人爆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我不怕洋人,官兵更不怕!”她的笑聲淒涼陰森,尹福知道她來者不善。
店主把她領進西廂一個房間,尹福湊過去聽。只聽見店主道:“這麼熱的天,你還用紅巾掩著臉,也不怕長痱子?”
“我怕見人……”那女人笑得更響了。
尹福抽身回屋,這時又聽前面有人喚道:“店家,我要住宿。”
尹福聽這聲音有些熟悉,於是趴到窗前往外看。只見店主引了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走進後院,那傢伙一身腌臢,滿臉灰塵。尹福一見,氣不打一處來。
此人正是飛鼠神偷喬摘星。
原來他也到了這裡。
店主將他引進與尹福相鄰的一間客房。
尹福想:我不能打草驚蛇,要伺機而動。
晚上,尹福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穩。
那個紅衣女子來歷不明,行動蹊蹺……
這喬老爺一路跟蹤到此處,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尹福愈想愈不對頭,於是下了炕,悄悄溜了出來。他來到喬摘星門前,聽了聽,毫無動靜,順著窗戶一瞧,炕上無人,喬摘星不知到哪裡去了?
他又來到那紅衣女子房前,往裡一瞧,那紅衣女子也不知去向。
尹福更覺事有蹺蹊,轉身正要回屋,忽見南廂客房隱隱有燭光,他摸了過去,從窗外往裡一瞧,只見有兩個年輕後生正在敘話。那兩人正是路上所見的那兩個對弈的年輕人,一個是紅臉後生,一個是白臉後生。
但聽那紅臉後生侃侃而談道:“楊氏太極拳的始祖楊露禪是直隸廣平府南關人,生於清嘉慶四年,死於同治十一年。他年輕時在城內西大街糧店當差,一日,有一個惡霸來到街鄰太和堂藥鋪尋釁,而掌櫃一舉手,那個惡霸便跌至街心,楊露禪看了驚奇不已,便向掌櫃請教,掌櫃告訴他是在河南陳家溝所學的太極拳。於是,楊露禪來到河南陳家溝,可是陳家溝有個規矩,太極拳只傳陳家直系子孫,不傳外人。楊露禪只得裝啞在陳長興家當長工偷拳,三年後被陳家發覺,陳長興為之感動,便正式收他為徒。楊露禪學藝期滿,便回原籍授拳。他將所學陳氏拳架,不斷革新,定型為楊氏太極拳。當時北京西城有個富豪姓張,因莊宅如城,人稱小府張宅。張某愛武,家有鏢師三十餘人。他聽說楊露禪的絕技,便託好友武祿青前往直隸廣平府聘請楊露禪。楊大師到北京後,張某見他瘦小如柴,身不及五尺高,面目忠厚,身穿布衣,覺得他不夠理想,於是待他十分冷淡。張某對他說:‘常聞武哥談及先生盛名,不知太極拳能打人嗎?’楊露禪回答說:‘有三種人不易打,銅鑄的、鐵打的、木做的,此外都可以打。’於是張某命令能力舉五百斤的教頭劉某與楊露禪比武。劉某來勢兇猛,拳頭呼呼生風,楊露禪以右手引其落空,以左手輕輕一拍,劉某便跌出三丈之外。張某見此情景,拍手笑道:‘先生真乃神技也!’於是待先生為上賓,留先生在家授拳。咸豐五年,楊大師到旗營充當武術教習,收了萬春、凌山、吳全佑三個弟子。同治五年,他又應聘到端王載漪府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