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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臉憋得通紅,怯怯地說。
尹福跟隨光緒十幾年,一直畢恭畢敬地侍候光緒,光緒一直稱他“尹福”,此次,尹福還是第一次聽到光緒稱他為“尹爺”,在同行同事稱來,這是多麼習以為常啊,可是如今出自光緒之口,尹福感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慰藉,他恐怕自己聽錯了,問了一句:“皇上,您稱我什麼?”
“尹爺。”光緒清晰地回答,這聲音親切,坦然。
尹福鼻子一酸,熱淚順著兩頰悄然滑了下來……
這時,隔壁傳來黛娜“嗷嗷”的叫聲,“救命,救命!”聲嘶力竭。
尹福飛快地出門,一腳踢開隔壁的房門。只見鞦韆鶴髮瘋般在屋子裡轉來轉去,黛娜披頭散髮,臉色慌張,反剪著雙手,不停地舞動雙腳,來踢鞦韆鶴,不讓他近身。
“秋大太監,你在幹什麼?”尹福喝問。鞦韆鶴氣喘吁吁,狼狽不堪。他見尹福進來,垂手呆立—旁。
“老爺,救救我,他想……”黛娜幾乎哭出聲來。
“秋大太監,你去侍候皇上。”尹福說。
鞦韆鶴像溺水者抓到稻草,溜了出去。
尹福坐在地上,怔怔地一聲不吭,他在回味光緒的稱謂,感到說不出的溫馨。
黛娜漸漸恢復了平靜。
“你為什麼來到中國?”尹福問。
黛娜默默地望著他。
“該不會又編造出是一個神父的女兒吧?”尹福譏諷地說。
黛娜用生硬的中國話說:“我的家在波恩,是一個音樂家的女兒,在一次舞會上,我認識了瓦德西先生,當時他還只是一個上尉,我們相愛了,形影不離,一直出入於上流社會。後來他送我進了一個軍校,我受到嚴格的軍事訓練,擊劍、開槍、騎馬、武術……就在我們將要結婚的時候,一箇中國駐德國公使的夫人闖入了瓦德西的生活,她是個美麗溫柔的東方女性,能歌善舞,彬彬有禮,會說一口漂亮的德語。她的丈夫看起來像個孩子,有一種書卷氣。瓦德西發瘋般的愛上了她,總是邀她跳舞,他們在一起跳舞,神魂顛倒,簡直成為上流社會的寵兒。德皇聽說後,也接見了那個女子,並大加讚賞。”
“那個東方女子叫什麼名字?”
“她叫金雯青,小名傅彩雲。”黛娜憂鬱地說。
“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尹福問。
“她現在的名字叫賽金花,是北京的名妓。”
“噢,原來是她!”尹福自言自語地說。
“現在瓦德西如願以償,他率領著八國聯軍,殺入北京城,又佔有了這個富有魅力的東方美人,現在他們一同住在北京中南海金鑾殿內……”黛娜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那你為什麼要當瓦德西的殺手?”
“瓦德西要出征中國,我聽說後執意要陪他前往,我原以為他要去征服一個古老的民族,沒想到他更要去尋覓一個夢寐以求的東方美人,重溫舊日的戀情。他不願讓我前往,但我心如磐石,他只得應允,讓我做他的貼身保鏢兼秘書。就在我們進入北京城不久,這個叫賽金花的神秘女人竟然找上門來,他們一見如故,親密無間,我受到了冷遇……當時,我感到惆悵,憤恨,想殺了賽金花,但又不敢下手,因為只要殺死賽金花,瓦德西一定認為兇手是我。這時,瓦德西向我下達了密令,令我尾隨西逃的皇家行列,伺機殺死慈禧或光緒,想乘中國大亂,進一步控制這個國家。”
“那麼你的幫手都是哪裡找來的?”
黛娜眨眨眼睛又說下去:“中國有句俗話,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些亡命之徒,是我花錢僱來的。”
這時,尹福發現黛娜身子在不停扭動,便問:“你怎麼了?”
黛娜吃力地說:“我想方便一下。”
尹福聽了,莫名其妙。
黛娜笑著說:“用中國小姐的話來說,就是想解個溲。”
尹福明白了,原來黛娜是想上茅廁。
尹福點點頭,道:“茅廁在前院的西北角,我帶你去。”
黛娜費力地站了起來,隨尹福走了出去。
夜正深沉,月光皎潔,像一片碎銀撒在大地上,遠處,一片片玉米葉隨風颯颯作響,田野裡漾來一片泥土和莊稼的芳香。
尹福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感到空氣是這樣甘甜,他不由得多吸了幾口。
尹福送黛娜來到前院的茅廁前,他見黛娜遲遲不肯進去,問道:“磨蹭什麼呀?”
黛娜小聲地說:“我的手還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