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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剛才她說晚上有客戶談事情那只是藉口。不知怎麼的,自昨晚以後,她覺得自己已經有點抗拒回到“新怡大廈”。
上次當楊淮告訴她就住在對面的時候,她還沒太大的反應,可……可經過了昨天晚上以後,她的心情卻反而變得有點複雜。剛才從高速差不多回到市裡的時候,她的心情忽然之間跌了下來。是呀,任何人如果知道自己相愛的人兒與自己纏綿後你知道他就躺在離自己不到幾十米的地方枕著老婆的手臂呼呼入睡,誰都會受不了的,何況還是花兒這樣一個女人極品,一個把愛情看得無比神聖的女人中的女人!
花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新買的空調很好,吹來的風涼涼,可一想到是他幫自己去挑回來還是他幫自己看著裝的,她的心卻不知怎的,睡不著!
深圳那邊其實也不一定明天去,但不知怎的自己就是不想呆在這個房間和躺在這張床上遙望著對面的窗戶時暗時亮,人影幢幢。想想對面的房間,想想一張和睦的飯桌,想想飯桌旁邊坐著的一個妊娠的妻子還有一個可愛小保姆,想想那一張溫暖鬆軟的席夢絲上躺著一對真正的夫婦,想想那個妻子對丈夫的關懷與愛護,哎呀……驀的,她氣噓噓的從床上彈了起來,額頭滲出了點點細汗,臉龐上面流下的兩串珍珠在夜的星光下閃爍著晶瑩。
夜,很深,人,很靜,對面樓的燈光已全部熄了。花兒去客廳開了一瓶紅酒,點上了一根長長的薄荷煙,然後回到房間,關上燈,拿過一張椅子坐在玻璃窗前,倒上了滿滿的一杯酒,看著對面那個心愛男人入睡的地方,心情一潮一潮的,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她喝著酒,抽著煙,看著對面,在那呆呆的想著,想著她的情,她的愛,想著和他一起那美妙絕倫的纏綿,眼淚不受控制的又唰唰的流了出來。淮,你好嗎?你也在想著我嗎?我在想著你,好想好想!你在妻子溫暖的被窩裡好嗎?你的被褥鬆軟嗎?你的心情如何,你入睡了嗎?你、你……“呀……”忽然間,她的手指頭被菸頭燙了一下,可手上的痛卻比不上心頭的痛。心,很痛,從來沒試過這樣痛,就像有很多針在扎著,還壓上一塊重重的鉛!
愛人,你知道我的心在痛麼?她心裡面許多的感觸湧了出來,像潮水,一波一浪的湧來。她開啟了電腦,沒開燈,在電腦熒屏衍射的燈光下慢慢的敲了起來:
《您的被窩暖嗎》
夜深人靜難入睡
無言獨坐窗前
一杯紅酒
一根香菸
夜雨累得早已閉上了眼
仰首長吁呆望
白煙也懶得翻卷
天花板灰白暗亮
漸漸模糊了雙眼
……
猛然一嚇驚嚇
原來燙手香菸
你的被窩暖嗎
您是甜夢你家
我又孤清一人
您卻懷裡有她
你真過得好嗎
我也想有個家
可否掰開你心
分我一半好嗎
紅酒輕聲問我
再來一杯好嗎
……
她敲完了這首詩後,把瓶子裡最後的一點酒倒進了杯子,仰頭一下,咕咚的傾進了口中……1997年7月1日這個雨後的深夜,很靜,天上有云,星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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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當楊淮回到公司的時候,小夥子們已經把“郭氏集團”的毛片給送了過來。他細心的看著,到最後,他笑了,然後鼓起掌來。他說,第一,他要感謝大家的努力;第二,我們這次不單隻練了兵,還提早完成了任務。大家也興奮的鼓起掌來。開完會,大家就分頭忙開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用“2號”打通了花兒的手機。她說正和客戶吃飯,大概在兩點鐘的時候就可以完。她還說昨晚沒睡好,一會兒想回家去休息休息,問他能不能送她一下?他忙不迭的說一萬個可以,只要領導吩咐。花兒笑了,可他聽得出她有點疲憊和幽怨。
楊淮看看時間還早,就叫了一個盒飯美滋滋的在辦公室邊吃邊上網。他開啟郵箱,嘎然發現了花兒傳過來的兩個郵件。他開啟第一個一看,是一首名叫《你的被窩暖嗎》的詩。他看完了以後,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苦辣酸鹹,還有一點澀。
他又連忙的開啟另一封,也是一首詩。風格非常怪異,名字就叫《清燉你的心》:
——我要挖出你的心,熬鍋湯來喝喝……
挖出你的心,整個放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