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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過一段時間,藥效減低,即在人體內逐漸消失。有的藥半衰期很快,也許當我們檢驗的時候,藥在體內的含量已經微乎其微,以現在的科學技術查不出來。食物和水嘛……也沒查出來啥。可是……也許咱們這兒的裝置不行。”鄭重義仔細聽著,眼睛又亮了起來。
“那要是送到部裡化驗會查出來吧?”
“恐怕不行,我知道部裡的裝置,也查不出來。”他看了一眼鄭重義,說,“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拿去試試。”鄭重義知道在這裡是沒有希望了。但他毫不氣餒,又要求把菜飯和水的樣品送省廳檢驗。局裡對這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也沒有什麼辦法,就讓他親自給省廳送去。結果和縣公安局的一樣,沒有檢查出有毒物質。這讓技術科的人好一陣自豪。他們在私下或半公開的場合,就要提起這件事,如果鄭重義在場,那就再好不過了,說話的人會毫不掩飾地斜著眼睛看著他,其他人就會露出諷刺的笑容。但他還是沒有放棄,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死不認錯的怪人。他認為那位專家並沒有否認是中毒,雖然那個死板的傢伙就是不說出來。而飯菜等食物的檢驗可能是耽擱了時間,毒藥揮發盡了(他認為毒藥也會像汽油、鋅鈉水一樣自然揮發掉),就檢查不出來了。當然或許還有其他原因,反正他不相信這個結果。於是,他決心從嫌疑犯的犯罪動機著手調查。
懷疑的重點自然是高麗華,因為她是這家唯一大難不死的人。
只有兩個可能的答案:一個是她是幸運的,能逃過這樣劫難的人,用屯子裡某些人的話說,是洪福齊天了。也正因為如此,她的幸運很難令人相信;還有一個答案,那就是她殺了這一家人。但這是個需要慎之又慎的推測,人命關天,如果是冤假錯案,不僅還要丟一條人命,而且辦案的人也得吃不了兜著走。他是那麼一個有責任心的人,自然不會妄下結論。不過,他還是循著這條線索,進行了多方調查。結果是否定的,沒有人相信高麗華會殺人,連公社書記都拍著胸脯說:“如果是她殺的,不用槍斃她,把我拉出去崩了。”多好的人,在他心裡那個漂亮女人的命比自己的還重要。確實,這是個幸福的家庭,不僅夫妻關係和睦,而且整個大家庭也是父慈子孝、婆媳融洽,叔嫂關係也很好。不過前些日子,高麗華中毒後,做出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舉動。但大家都認為這是被嚇的,過些日子會好的。總之,高麗華如果不是殺人狂的話,就絕不會破壞自己的幸福生活。
他被調查結果逼得跳出了狹小的思維圈子,進而在更廣泛的範圍內進行調查。他調查了整個屯子的人,看有沒有人和馬家有仇。在一個狹窄的生活空間裡,人與人之間的一些小小不合拍,就會變成仇恨,接下去往往會釀出慘禍,更何況這個屯子大部分人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果然,和馬家有積怨的人還真不少。這主要是因為那個鄉村騎士馬奎的所作所為。老鄉們都反映馬奎不是個好東西,多吃多佔,橫行鄉里,為所欲為。幸好和高麗華結婚了,要不他還會禍害其他婦女。人們都說,只有高麗華能管住他,所以結婚後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人們對他的怨恨情緒也就得到一些緩解。但即使是這樣,仍然有人咬牙切齒地說:“死得該。”當然是在詢問了很長時間後,疲倦的人們才開始暴露出真正的情感。不過,這些似乎正義的人裡面也有因為小偷小摸這樣的輕罪行為被馬奎抓到而心生怨恨的。但最恨他的人,卻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因為他們進不了馬奎的家:一是馬奎和這些人從不來往,二來家裡有兩個老人,高麗華也基本不出工,就是一隻母雞迷路走了進來,全家人也會一起上去趕走的。
如果是在水井裡下毒,那喝同一口井水的大有人在,但他們都活得很好,相信自己可以壽終正寢。屯子裡這些老實的農民終於被排除了。和他一起調查的人都有些厭倦了,說:“老鄭,我看這案子是無頭案了。也許等將來其他案子會把它帶出來的,‘一案帶百案’嘛。”但鄭重義還是固執己見,很快就將偵破的觸角伸向村外和馬奎有關係的人。他推理的前提是這樣的:馬家人裡最有勢力,也最招致人仇視的只有馬奎,剩下的人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沒有人會去關心的。而且馬奎的交際又很廣,其中難免會有些不良之徒。令鄭重義沒想到的是,這次調查居然費了半年多的工夫。原來馬奎這個人其實沒有什麼正經的朋友,除了他的戰友外,剩下的都是仇人。他們有的老婆曾和馬奎有不正當的關係,有的給馬奎送過禮想讓馬奎幫助他們逃避罪行,但馬奎是禮收了,但判刑的事還是由他去。於是,這些人“賠了夫人又折兵”,出獄後自然想報復他了。就像偵探小說裡寫的那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