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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雨的家。他聽到姬芳在後面說:“你們還回來嗎?我要鎖門的。”
“鎖吧。如果有事打手機找胡亮。”古洛應道。
“你敢肯定對方今晚不來電話了?”胡亮上了車,才問道。
“我想不會了。他的目的不是達到了嗎?”
“什麼目的?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認為姬紅雨真的會聽他的?”胡亮把車開到了大街上。
“要來,也得明天了。這簡直是在做貓抓老鼠的遊戲。”古洛不著邊際地說。
那個電話亭離姬紅雨家有十五分鐘的車程。古洛和胡亮到的時候,刑警隊的偵查人員和技術科的人已經到了。他們一邊忙著從電話機上取指紋,一邊尋找著目擊者。但古洛知道這一切都是白忙。
“這裡比較偏僻,又是這個時間,沒有什麼行人。明天找找附近的居民吧。”一個偵查員用半是彙報,半是決定的口吻對胡亮說。
“嗯。”胡亮看看錶。“是有些晚了。指紋怎麼樣?”胡亮轉過臉來問技術員。
“沒有指紋。看樣子這電話機被擦過了。”
“不應該呀,他知道的只是過去我們裝置的技術能力,所以才在五十九秒時掛了電話,可……”胡亮對古洛說。古洛沒有回答。胡亮馬上又說:“要麼,這就是個極其謹慎的傢伙。”古洛這才點點頭,囁嚅般地說:“是啊,太謹慎了,為什麼呢?”“什麼?”胡亮沒有聽清,但古洛沒再說話。
他越來越慌亂了,事情馬上就要敗露了,不,也可能已經露餡兒了,只不過對方假裝不知道而已。如果真是這樣,就完蛋了。他回想著那些人對他的態度,就在今天早上他還見到了他們。他們的神態很不對,這些小走卒——香港人叫“馬崽”的——都用兇惡的眼光看著他。不是好兆頭,這些“馬崽”心狠手辣,雖然是替別人賣命,但他們兇狠的本性早就需要找個機會宣洩一下了。他害怕這些人,怕得要死。“他怎麼還不接電話,怎麼回事?難道他出問題了?不會,絕對不會。他可是個了不得的人,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什麼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沒有他,就沒有自己的今天,現在還要靠他,他就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呀!可他怎麼就不接電話呢?”他越想越急,抓起電話就撥起號來。他幾乎是五分鐘就打一次電話,但結果都是沒人接。“他也不買個手機,真是老頑固。這次要見到他,我給他買一個。”還是沒人接,他更著急了。
“我該怎麼辦?是等呢,還是自己去找他們談?怎麼辦?怎麼辦?”直到睡覺的時候,他還沒拿定主意,當睡魔在擊倒他之前的瞬間,他才下定決心:繼續等他的救星。
今天,古洛和胡亮多了個心眼兒,他們先去飯館吃飯,然後再去姬紅雨家。
“沒晚吧。”胡亮看看手錶,已經是五點半了,姬紅雨可能已經回家了,昨天她就是這個點兒回的家。
“不晚。對方要等著姬紅雨回家才來電話,要不,嚇唬誰去?”古洛笑著說。他剛才喝了兩瓶啤酒,吃了幾個灌湯包子覺得周身舒坦。“這新牌子的啤酒還真不錯。”他對胡亮說。
“是合資的,好像是和日本合資的,他們的啤酒淡。”胡亮說。古洛去過日本,很愛喝那裡的啤酒。“噢,你提醒了我,好像真是那裡的。”古洛說。
“等案子完了,咱們再好好喝一頓。”胡亮知道古洛因為晚上的工作,吃喝沒有盡興。
“知我者胡亮也。”古洛笑著說。
“不過,老這麼在這兒等著也不是辦法。我想嫌疑人還是露出了馬腳的。”胡亮就有這個本事,能把話題從月亮迅速轉到我們熟悉的衚衕、房間,還讓人覺得很自然,完全是個現代的蘇東坡。
“什麼馬腳?”古洛揉了揉肚子說。“吃多了。”他想。
“你沒發現這電話亭的位置嗎?”
“位置?什麼意思?”
“就是電話亭所在的地方。”
“哦,你發現了什麼?”
“離姬紅雨的公司很近。”
“偉大的發現。我是個路盲,特別是近年大興土木,我都不認識這個城市了。你安排人監視這裡了?”
“對。不過,我現在有些後悔,應該再放放這個傢伙。”胡亮說。
“算了,你做得沒錯。”古洛笑著說,抬起手來摁了一下姬紅雨家的門鈴。
開門的還是姬芳。她笑吟吟地將兩個熟悉的客人迎進了客廳:“吃飯了嗎?”她的臉上表情自然,絲毫沒有昨天畏懼和緊張的神情。“習慣真是了不起的東西。”古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