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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女兒要告訴我們重大的事情,請你不要插嘴。”胡亮就是這麼個急性子,他不管對方是什麼人。
“什麼?你真要……”姬芳的神色緊張起來。她擔心地看著姬紅雨,姬紅雨沒有理她,“你們要替我保密,特別是現在,他還沒有被確定為罪犯呢。”
“你放心。”胡亮更焦躁了,他幾乎是在喊著說。
“我們公司的賬目有巨大問題……”
“孩子,你可不能瞎說呀。這份工作不容易,再說,不是沒有電話了嗎?”姬芳的聲音壓住了姬紅雨。
“你要再搗亂,我就把你扣起來,罪名是妨礙公務。”胡亮大為光火,聲色俱厲地說。
姬芳卻毫無畏懼之色:“抓我?行呀,抓吧。紅雨,你可要慎重呀。不要忘了……”
她還沒說完,就聽姬紅雨大喝一聲:“你給我出去。我的事不用你們……你管。”姬紅雨的臉變得扭曲了,蒼白中透出了青色。姬芳徹底被嚇住了,她像逃跑一樣,衝出了房間,但立刻又回到門口,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其實,你們也知道,哪家公司乾淨呀?”姬紅雨喝了一口水,壓住了激動的情緒,“可是,我們公司幹得過了。我進公司的時候,公司剛從國營轉為民營不久。原來財會負責人是個中年婦女,叫李靜,她是辭職走的,上級部門居然沒給她安排工作,等於讓她失業。我在公司沒見到她,但她卻到我家來過一次,說公司有問題,從國營轉為民營,純粹是靠向有關部門和領導行賄搞成的。原公司的人員幾乎都被逐出大門,美其名曰減員增效。公司賬目混亂,貪汙嚴重,她作為財會人員,會被政府有關部門追究責任的。於是,她向簡萬庫提出清查賬目的要求,結果非但沒有得到批准,而且還被開除了。簡萬庫還威脅她,對外只能說是自己辭職的,否則對她和她的家人不利。李靜說,這些傢伙號稱黑白兩道都行得通,過去有些員工就遭到他們的報復,有的被不明身份的人打得都住了院。我當時沒有太在意,因為我找到個工作不容易,只要能拿到工資,幹好我的那份工作就行了。我還認為,這個李靜肯定自己也有問題。現在不常說嘛,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雖然挺可憐的,失去了生活來源,又和丈夫離了婚,自己帶個孩子,可她太愛管閒事了。媽,你去燒些水,暖水瓶裡沒水了。”姬紅雨停住了話頭,母親離開了門口後,她也沒說話,似乎還在平復自己的心情。這次急性子的胡亮也不著急了,他玩弄著手上記錄的圓珠筆,看著吸著煙的古洛,這個老偵探神情更是平和,好像在聽故事一樣。
“啪嗒”——是煤氣打火的聲音,接著就聽到煤氣在燃燒,煤氣的氣味也飄了過來。姬紅雨咳嗽了幾聲說:“其實,我接到恐嚇電話時,就有所猜測,這就是因為李靜說的事情。但我不太相信,即使是現在。不過,我確實知道他們的一些事,這又使我懷疑他們。反正,我的腦子整個都亂了,比一團亂麻還亂。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是祈禱著,不要再有這種電話。你們不知道我的心情,完全是種精神錯亂的狀態,一聽到電話鈴,我渾身都抖。如果不是那電話,你們不知道我的心情是多麼舒暢,就像人們說的,一塊石頭落了地。請原諒話說遠了。”姬紅雨看看胡亮,那位剛才還裝出和古洛一樣沉著的大將風度的人,臉上已經現出不耐煩的表情了。
“我上班後,發現賬目挺清楚,根本不像李靜說的那樣,於是,就更堅定了對李靜的看法——一個好事之徒。但不久我就發現,原來公司有兩本賬,這一本是假的,而那本真賬本控制在簡萬庫和劉鐵樹手裡。你們一定要問我是怎麼發現的吧,其實,是偶然。劉鐵樹在一次檢視那本賬本後,一時疏忽大意,不,是喝了酒,就忘了放回保險櫃,那櫃子只有他有鑰匙。我第二天上班看到了,當時我是很震驚的。劉鐵樹酒醒後察覺到自己的失誤,就匆匆從家趕來,正好看見我在看賬本。當時,他嚇壞了,忙從我手裡奪過賬本,放進了保險櫃。下午,簡萬庫就找我談話,我以為他要說賬本的事,但他卻隻字未提,只是說我幹得不錯,想提拔我。後來,劉鐵樹似乎在賬上也不瞞我了,經常告訴我如何做假賬,還說,如果被查出來了,只要使些錢就能擺平。他也確實這麼做過,而且還帶著我。我看到這些黑暗、骯髒的事,心裡很反感,就拒絕和他們同流合汙,因為一旦被審計部門發現,我們財會人員是有責任的。這時我才感覺到李靜的困境了,感同身受,就是這麼回事……”
“可他們還是提拔了你。”古洛說。
“是的,我認為這是他們最後的努力,希望我和他們成為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