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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地圖說:“瞧,我們進入了一個誤區。那具無名屍體褲腳裡掉的車票是化民縣的,我們就以為這人是化民縣的居民,但其實不然。你看,如果從興隆縣來咱們這裡沒有直達的列車,必須先坐長途汽車到化民縣換乘火車……”
“你是說,那死人可能是簡萬庫的舅舅?”胡亮問道。
“不能肯定,但我認為也許這個死人和本案有關。你看,這人乘坐的是十五日的列車,是慢車。我當時就納悶,看這人的穿戴和身體情況,不像是個窮人,可他為什麼要坐慢車呢?現在可以解釋了——興隆縣公安局副局長是八點在長途汽車站見到的他,看時刻表,從興隆去化民縣的汽車,上午只有兩趟,一趟是八點半的,一趟是十一點的。他坐的是八點半的,到化民縣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從化民縣到這裡有路過的特快和快車,但特快是半夜的,快車是上午九點路過,他可能是為了趕時間,或者快車的票不好買,就坐了下午三點的慢車。有車票為證。”
“噢,如果真是簡萬庫的舅舅,這案子可就太有意思了。”胡亮說。
“是啊,是很有意思,但這不過是我們的猜測。再和興隆縣公安局聯絡,讓他們提供這人在海南更詳細的線索,然後請海南幫忙找找這個人。如果沒有,那就是說,他沒有去海南,而是來了我們這裡。噢,還有,讓他的孩子來,認認屍體。同時,從醫院裡找找他的病歷,看他身體上有沒有特殊的標誌。”古洛說。
“這一切可以聯絡起來了。”古洛想。他已經回到家裡,換上了睡袍,躺在沙發上,看著妻子看的電視節目,吃著花生米,喝著啤酒,想著案子,這是他最愜意的時刻,比破了案的心情還要舒暢。人就是在看到希望時最興奮和激動,一旦希望成為現實,勝利的空虛馬上就來了,人又變得沒有了著落,這就是古洛現在的心情。“簡萬庫、他的舅舅,還有夏侯新生,這裡面一定有名堂。如果能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揭開,這個案子就破了。即使像現在這樣抓不住夏侯新生的證據,那時他也會說出來的,會說出一切的。”古洛很瞭解像夏侯新生這樣自以為是的白領精英是多麼脆弱。他們的自信就建築在認為自己是天下最聰明的人的想象之上,如果這個神話被摧毀,他們立刻就垮了下來,那時他們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蠢貨。
“但是,這似乎有些牽強,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也用不著殺人,而且是殺兩個,如果加上那個李英傑,就是三個人,雖然李英傑是自殺的。是什麼樣的仇恨,能讓夏侯新生如此喪心病狂,如此失去人性,如此不顧一切。‘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他不是不懂。這個受過高等教育,有著無數金錢的人,為什麼還要幹這種傻事呢?不,不會的。當然兇手,特別是高智商犯罪者的心智很難以正常的標準測度,但,儘管這樣,也還是讓人難以理解。所以說……”一個新的猜測突然湧上了古洛的心頭。他能感覺到這是冰冷的念頭,不僅讓他渾身發涼,而且很是噁心,像是吃了什麼不衛生的東西。“可能一切都要重來才行。”古洛第一次覺得他的推理出了毛病,但最讓他感到氣餒的是他竟然不知道這漏洞在哪裡。“我真的老了。”古洛頹然想道。他最近得了高血壓,頭動不動就暈,身體也經常是疲乏無力,醫生說要終生服藥。這對於已經年過花甲的古洛來說,終生其實不長了,但他仍感到心理上的壓力,一個一直生活在健康中的人很難承受這樣的打擊。不過,他還是保持著那種永不服輸的精神。“不,還要想想,到底是哪兒牽強。”他閉上眼睛,也聽不到電視中的音響,妻子似乎並不存在,外面的世界和他隔絕了。幾十分鐘後,他覺得想透了問題,但又覺得無可奈何。他像一個撈救命稻草的人,把一切放在那不可靠的聯想上。
三天過去了,海南方面盡全力尋找簡萬庫的舅舅周偉正,最終在興隆縣提供的周偉正可能去的若干地方中的一處老年公寓裡找到了他去年曾在這裡住過的記錄,但今年他沒來。據和他去年在一起的、也是東北退休的一個幹部說,他要是來,一定會和他聯絡的。“我們倆去年處得很好。他能來找我。”這個紅鼻頭的樂觀主義者充滿了自信地對公安人員說。
“他沒有去海南,而是來了我們這裡,在這裡送了命。”這是個陰沉沉的早上,胡亮看著走進辦公室的、臉色和天氣一樣的古洛,很肯定地說。確實,就目前來說,事實正在按照古洛的猜測行進。可古洛依舊在擔心。“興隆的調查來了沒有?”他的聲音無精打采,像是怕聽到不好的訊息。
“剛才那邊來了電話。周偉正的兒子真夠孝順的,聽到死人可能是他父親,還哈哈一笑,說這個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