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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計,就偷偷地把他估算的結果寫了個紙條,交給了食品公司的人。牛宰殺後,肉被稱了出來:172 公斤。對那隻羊的估算,也是沙吾同的估算最為接近。結果,沙吾同以絕對優優異的“成績”引起了港、澳方面的重視。香港、澳門食品公司方面摒棄了當地政府給他們安排的代辦,偏偏錄用沙吾同為香港、澳門設在阿勒泰市的土畜產代辦。人們叫他“羊”代辦,每月由港方支付三百元佣金,澳方支付二百八十元佣金。沙吾同一邊當代辦,一邊自己養羊,成了當地的大紅人。
沙吾同時來運轉了。
時來運轉的沙吾同,馬上想到他的沙金丹和替他撫養女兒的老周嫂子。又想他的陳小煥,陳小煥一時半時找不到,他要把嫂子他們一家和丹丹接過來過幾天舒心日子。他在一個兵團的連隊蓋了房子,託一個盲流漢子給他放羊,他專心籌劃著接親人一事——刻公章,蓋假證明,審辦戶口……
他辦得最快的一件事,大約是給我夏德祥寄來二百元錢。我接到他的匯款單,簡直不相信這是真的。他到新疆才兩年,就發達了,可見新疆是個好地方。我正著手給他寫信聯絡,把老婆孩子也領到新疆同他做伴,披他的虎皮,也發個小財時,沙吾同竟出了大事。
齊秋月慌慌張張來找我,進了門把門一關,就神色幽幽地說:“沙吾同出大事了。”我不相信,因我才取了他的匯款。“真的。千真萬確。”她說,“他在新疆不知道咋搞的,竟成了港澳資本家駐當地的土畜產代辦處代辦,有了這層海外關係。新疆方面認為,他裡通外國。以代辦為掩護,行間諜之實,正要緝拿歸案,他聽見風聲就跑了,去向不明。新疆方面已透過國家安全域性要我們調查他的家庭背景,協助抓獲。”
這一驚非同小可。裡通外國,在當時可是個滔天大罪。所幸,鄭連三上中國公安大學脫產進修去了,菊鄉日常工作由齊秋月主持。我建議,拖吧,拖一拖,看看事態怎樣發展再作處理。齊秋月提議讓我請假去趟新疆,找不找到他本人無關緊要,主要是根據線索在他盲流的地方摸摸底,看他到底在那裡幹了些啥,做到心中有數。
我爽快地答應了她。
我答應了齊秋月,可是妻子卻把我攔住了。
“你咋恁聽齊秋月的話!她讓你去吃屎,你也去吃?沙吾同如今那個樣!人家頭上有頂烏紗帽,怕出頭露面有影響,她完全可以以組織的名義派個人去呀,可她又怕把沙吾同張揚出去,就想到你這個傻瓜貨。你還像得了令箭一樣。不去!你要去就把孩子帶上,我不跟你過了。”妻子說得尖酸刻薄,但不得不承認她的看法有道理。我就不敢惟齊秋月之命而行了。
第三卷第十二章戈壁“瘋”景線(1 )
一個男人在同婚外紅顏知己齊秋月的難捨難分中,被迫離開菊鄉,來到了克拉瑪依。他竟在這裡看到了克拉瑪依“瘋”景——尋夢的沙吾同,尋到了一場災禍的沙吾同。
不過,新疆我還是來了。但是,不是為尋覓沙吾同的蹤跡,而是為了我的老婆孩子的農業戶口轉商品糧戶口。
這年春天,新疆克拉瑪依油田一個老鄉回菊鄉探親,對我說,白鹼灘區採油六廠等幾個單位正在籌建高中,解決子女就近上學問題,要招聘老師。條件是,三十歲以上,四十五歲以下,大學本科畢業。優惠條件是,給老婆、孩子等直系親屬解決“農轉非”。這正說到我的要害處,我就纏著老鄉打聽聯絡辦法。老鄉說:“白礆灘可是茫茫戈壁,你沒聽《克拉瑪依之歌》咋唱的:”當年我趕著馬群尋找草地,到這裡我勒住馬瞭望過你,茫茫的戈壁像無邊的火海,我趕緊轉過臉向別處走去……你沒有草,沒有水,鳥兒也不飛。‘條件艱苦得很。“我說我不怕,只要能把老婆孩子戶口轉出農村,再苦我也去,當即給採油六廠招聘辦公室發了封聯絡信。一個月後,回信來了。說我完全符合招聘條件,要求我趕緊做工作,讓原單位向這裡發來商調公函,行行商調。那個年月,是計劃經濟時代,沒有人才自由流動啦,雙向選擇啦這回事,行政權力極大,誰都把住不放人,形成人才單位私有制,每一個單位的領導就是你頭上的小老天爺,你想調動工作,離開他的掌握,那比登天還難。我們校長還算開明,說:”我理解你的家庭困難。我也是個一頭沉,單職工。去到油田上,把老婆娃子換了戶口,變成商品糧,這可是一個人這一輩子的大好事。可咱們學校沒有人事權,人事上得找文教局。“看我心裡不好受,他又鼓勵我說:”你先去踩個路吧,行了,我也走。“我就去找局長。局長姓賀,土改時就當局長,威望、威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