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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吾同跟上要走,鄭改春用長矛一橫,說你不能走。要把他當做人質。鄭連三扭頭看了一眼鄭改春,眼睛都冒血了,他厲聲說:“閃開,你看你們闖的禍還不夠大!”把她手中的長矛奪過來頂住膝蓋一折,甩到山坡上。鄭改春哭了:“哥,哥,你要把你妹子窩囊死呀!”轉身撲在她媽懷裡,大哭,大媽也哭了,兩個親人的哭聲攪得鄭連三的心陣陣揪疼,他在祠堂門口站了一會兒,抬頭看看大伯臨難的鐵櫟樹,一陣山風從溫涼河筒吹了過來,樹上的葉子嘩啦啦響著,遠處山巒的背景,襯托著這棵大樹,使得鄭連三這個當官的人,忽然間有一種悲壯感。他抹了一把眼淚,對齊秋月說,走,又把沙吾同一拉,說:“咱們沙、鄭兩家,幾十年就是這個樣啊!”
誰也沒有想到,當這三個老同學,沙家灣的水土養大的三個在外工作的人,攜手並肩回來解決糾紛時,來娃他們幾個人誤把武警部隊的撤離行動當做大舉圍剿的訊號,一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掂起一把切菜刀,押著軟禁的幾個幹部向北山走去。同時,不知道誰下的命令,要力保政府工作人身安全,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立即緊縮了沙家灣四野山崗的包圍圈。一時間,劍拔弩張,來娃向包圍他們的警察喊話,如果不閃開一條路,逼急了,就拿他們的人頭祭刀……
沙家灣事件終於平息了。平息的結局之一,是沙吾同被捕入獄——而沙吾同的被捕竟是在中原最高學府鄭州大學的學術報告會上,在我的眼皮底下抓走的。
說來令人沮喪。我到鄭州大學任教已近十年,但我在鄭大這個文人圈子裡,一直站不到人前,儘管說我也是個教授,但在別人眼裡,就是草包教授了。原因是根基太淺,教大學咱是半路出家,是從中學老師的位置爬上來的。比不過人家大學一畢業就在大學講壇叱吒風雲的專家學者。我心裡就不服氣,就想找個機會露一鼻子,讓人們瞧一瞧。正好這時沙吾同在全國學術界名聲大震,學校和中文系都想請他來做個學術報告,給鄭大師生開開眼界,可是他們請他不來。原因很簡單,沙吾同被重新錄用後,在省教育學院裡強化三月,結業時,他來找過校人事處,想調進鄭州大學,可人家當時眼角里哪能有他,算是得罪了他。於是我自告奮勇去請他,他當然二話不說就來了。當我陪著沙吾同這個當今名人坐在臺子上時,我心裡受用極了。
那一天下午,他給學生作了《中國民眾文化心態的劣根性與新意識的覺醒——淺談良民文化與刁民意識》學術報告。在一陣掌聲中,他走下講臺。大禮堂外,一輛警車在等著他,他回頭向陸續走出大禮堂的學生們看了一眼,轉過身來說:“我抗議!”兩個武裝人員上來,一邊一個扶著他,他雙手抱拳,高舉向前,對我說:“夏老師,謝謝你們給了我這個講臺,今天是很有意義的一天。”一直到他走上警車,我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這一天,沙吾同特意穿著對襟立領罩衣,藏青色,下面一條同樣顏色粗料褲子,一頭後攏白髮梳得一絲不苟,這身打扮使他更見儒雅和修長,也更具學者風度和赴湯蹈火的志士氣概。
第四卷第十八章苦澀官場(1 )
一個女人為了同她的男人長相廝守,走進她自己編織的夢幻之中——男人說:“青春就是美啊!可惜我已不再青春了。”她眉毛一揚:“追回來呀!我幫你追……”
一個女人為了她那永遠的情結,走進她自己釀造的怨恨之中——男人說:“你一輩子都在為我施恩,可你也過得不如意呀!”她說:“我沒有啥,總算也排場過……”
在對沙吾同住室的查抄中,發現了王貴橋的回憶錄手稿。由此,牽連到齊秋月以及馬福順。在市委常委擴大會上,齊秋月做了檢討。常委擴大會後,鄭連三又連續召開了各個部門各系統會議,就菊鄉的改革、發展做出一個又一個指示。而後他率領考察團遠赴美國考察。
出國前他主動去見了一趟齊秋月。
齊秋月因為手稿問題,在常委會上灰溜溜的。一直稱病在家。她十多年前生過一個孩子,沒滿月死了,作為一個女人,特別是人到中年喪夫,孤身一人,那日子是難熬的。王貴橋在世時,曾僱了個小保姆,王貴橋說這不同舊社會使丫鬟僕女一樣嗎?不習慣,不上半月,辭了,爾後,就由市裡派來一個通訊員幫助做家務。這通訊員二十多歲,家是農村的,山東人,當過兵,經一個親戚介紹,在本市安排了個通訊員。原來在機關提茶倒水,後來鄭連三看他人挺勤快,眼裡也出活,就把他派到老領導家裡來了。小夥子姓桑,叫桑相臣。因為在機關裡,齊秋月同他大姑是姐妹相稱的,小夥子就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