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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不可。
正說著話,村周圍的山崗上,有人聲。待了一會兒,從河那邊扭著押來個女幹部,到了跟前,是齊秋月。沙吾同說:“你咋來了?”齊秋月說:“市裡緊急會議上,我要求來的。”說著把沙吾同叫到代銷點後邊一間小屋裡,嘆口氣說:“老王屍骨未寒,我是不該來的。我怕老百姓吃虧,又怕你回來,我知道你那脾氣,這事捲進來,就是狗皮膏藥。結果你還是捲進來了。聽彙報說,選舉時還有人在票上寫你沙吾同。這樣,你就更應該躲得遠遠的,可你——”沙吾同說:“胡鬧啊!胡鬧啊!”齊秋月說:“常委會上把這件事定性為反革命。鄭連三說上次提留款事件聽了沙吾同一面之詞,助長了不法村民的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這是這次事件的總根子。這次如果再不採取強硬手段,就會發生連鎖反應,後患無窮。其實誰心裡都清楚,這是某些幹部作風太壞,喪失黨性,惹得老百姓有怨氣,這次選舉不過是個出氣筒罷了。”沙吾同沒有吭聲。齊秋月說:“現在不能熱處理,要冷處理。沙老師,你是本村人,出於對同鄉同族人的愛護,去同他們商量,先把人放了,有什麼意見可以提嘛!”沙吾同去說了,群眾堅持政府先放人。否則,就是沒有誠意。
天明瞭,沙吾同陪著齊秋月四下走著看著,每到一處,人們都對齊秋月說:“你是大官,回去捎個信,把我們都抓去吧!我們早就不想種地了,出不完的這款那捐,出了也沒落到國家賬上,都裝進貪官汙吏的腰包了,他安順風就是一個。”齊秋月覺得民怨太深,一時難於平息,只得回市裡覆命。沙吾同覺得自己現在已不是村裡戶口,在這裡耽擱久了,會落下口實,不如回市裡從上層造一下輿論,會對政府妥善解決這件事有所影響,就同齊秋月一同回城。臨走,他倆把沙廣全、來娃等幾個骨幹叫到屋裡,囑咐對扣留的幾個幹部千萬別亂來,要保證他們人身安全,他們也是奉命而為之,不要把氣撒到這些經辦人身上。又到村委會屋裡看望了檢察院的人,囑咐他們忍一下,別激化矛盾,群眾消消氣再說。對安順風也給他鬆了綁,讓他回家,但他走到大門口,又叫人們把他擋住了。他對齊秋月說:“你們走吧!大不了他們給我戴高帽子游鄉。”人們看他不在乎的樣子,馬上炸鍋了,罵道:“你個王八蛋。”齊秋月和沙吾同急忙勸人們注意政策。廣全二叔和來娃說:“我們陪著上邊幹部和安順風,誰吐口唾沫我們也先接住。”他們才放心走了。
路上,見三三兩兩村民,拿著槓子,拎著棍棒把著路口,只許出,不許進,對於生人一律嚴加盤查。在山埡口那兒,有一個石碑樓是用石塊砌起來的,樓高七八米,樓頂是石刻的五角星,樓底基座很大,四周刻著革命戰爭年代幾個歷史時期老一輩革命家浴血奮鬥的浮雕,樓裡,豎著一面四稜石碑,正面是毛澤東浮雕頭像,兩側,是毛澤東語錄,後面是碑文,記載沙家灣自解放以來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以及改革開放以來的歷史。這個石碑樓建立於1993年,毛主席誕辰一百週年紀念日12月26日。由村裡最年長的一個老人出面組織,群眾自願集資建成。
第四卷第十七章血脈——老同學三人行(6 )
齊秋月看見石碑樓那裡圍坐著一群人,感慨地說:“眾志成城啊,眾志成城啊!”沙吾同說:“在今天這個高科技時代,用這種原始的方式抗暴求生,殊不知這是多麼傻啊!”不覺眼裡溼溼的。當他們兩人路過石碑樓時,這群男女紛紛要齊秋月這個女菩薩“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齊秋月這個欽差大臣,在鄉親純樸而愚弱的企盼行為面前,心似油鍋煎熬,她對沙吾同說:“看到這些,我真不知道我到常委會上如何彙報。”沙吾同說:“實話實說吧!”往前走,每路過一個山埡口,都有人在那兒守著,公路上有些地方堆有石磙當路障。齊秋月看到這些,知道事態比她想像的要嚴重得多。到了鄉政府,鄭連三已經在這兒坐鎮,大街上已有武裝軍警雲集。齊秋月向沙吾同丟了個眼神,沙吾同會意,馬上蹬車向市裡騎去。
但是沙吾同這個人是至死不怕也不服鄭連三的。走了十來裡地,想想不對,又勾了回來,他真是大膽,徑直進到鄉政府找鄭連三。鄭連三正在開戰地動員會,一見來了個沙吾同,心裡就說好,幕後指揮跳出來了。但他一句話沒有煞住尾,沙吾同就跨到屋裡,指著他的鼻子說:“我提醒你三點:一、你鄭連三、我沙吾同,還有齊秋月,都是從沙家灣走出來的,是喝溫涼河水長大的。沙家灣的老百姓都是我們的鄉親,誰要是把鄉親們當敵人,誰就會成為不齒於沙家灣鄉親們的狗屎堆,千古罪人;二、不要把沙、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