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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目光雷達般交叉掃描之下,他們終於有了發現。
透過塵土和雜物,他們在廁所中央和靠近入口的地面上,發現了幾處深褐色的汙漬,很像是乾涸的血滴。
“不過這是女廁所,那些褐色汙漬也可能是……”鑑識科的技術員梅申自言自語地把腦子裡正在思考的問題大聲說了出來,卻突然發現王熙榮正冷冷地瞪著自己,其他人也用眼角的餘光斜睨著自己。他們的眼神告訴他,他們不僅知道他在想什麼,而且對他的想法嗤之以鼻。於是便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梅申是個懷疑論者,對任何事都要以懷疑的眼光推究一番。對於他經手的“物質痕跡”(他認為只有經過分析鑑定,被證明確實與案件有關之後,才能稱之為物證,而在此之前只能稱之為“物質痕跡”或“東西”),只要不是他親自從現場提取的,都要被他嚴加盤問:首先盤問取樣部位及獲取方式;接著追究運送途中的保管方式是否符合要求,是否受到了汙染;然後是對鑑定方式進行反覆研究,確定何種方式能夠既不破壞檢材又能夠獲取最多的資訊;最後又對自己的方案大加懷疑,患得患失……
他的這種行為方式,令刑警們對他又愛又恨。恨的是當刑警們心急火燎、急切地想要得到鑑定結果之際,他卻對自己糾纏不休,盤問個沒完;別人著急等待結果之時,他卻因為拿不定主意把大好的時光都給耽擱了。愛的是往往當大多數人都感到悲觀絕望、一籌莫展之時,他卻能出乎意料地給你帶來希望。不過恨的時候還是多過愛的時候。
此刻他懷疑一切的本性使他懷疑那些深褐色汙漬也許是經*血,但事後一想,那種東西絕不可能出現在廁所中央和入口的地上。他暗自慶幸幸虧自己住口了!
為了掩飾尷尬,他連忙用他的物證鑑識知識來轉移方向。
他指著那些深褐色的汙漬說道:“這些汙漬的形狀都呈感嘆號狀,如果它們是血滴的話,這種形狀揭示了那是在運動過程中滴落的,表明血源處於運動之中。驚歎號的拉長方向指示了血源的運動方向,它們的凌亂不一,說明血源在無規則移動。”
王熙榮微微點著頭,“根據被害人何賽嬌的證詞,兇手並沒有使用刀具之類的兇器,所以如果這些汙漬確實是血滴的話,那麼,血滴不可能是從刀具之類的兇器上滴落的,而應該就是從受傷的人身上滴落的。不管這人是誰,都表明受傷者在四處移動,血滴隨著她(或他)身子的移動而四處滴落。”
民警們向外繼續追蹤深褐色汙漬。
廁所的出口是一條煤渣鋪就的簡易小路,與廁所西面的縱二路相連。小路兩側長著一叢叢葉子寬大的野草,在右側的草葉上發現了一處深褐色汙漬,它的顏色和形狀對於現場經驗十分豐富的民警一眼便可認出那是什麼。
“這應該是乾涸的血滴!”一位民警激動地叫道。
這回就連愛挑剔的梅申都沒有提出異議。
接著,在小路盡頭的縱二路上,又發現了兩處類似的深褐色汙漬。
這些汙漬也都呈感嘆號狀,而且形狀更加細長,表明汙漬源的運動速度比在廁所中更快。
再往前,便追蹤不到任何深褐色汙漬了。
根據何賽姣的敘述及其受傷情況,民警們認為,廁所內、外的深褐色汙漬,很可能都是從她那被兇手砸破的鼻子裡流淌出來的血。這也反過來證明,她有關與兇手搏鬥的證詞大體上是可信的。
他們對每一處血滴都拍了照、取了樣。
按何賽姣的說法,她跑出廁所後沒有看見兇手。當她沿著縱二路狂奔回家時,也沒有看見路上有什麼可疑人物。
因為何賽姣是一位差勁的證人,邏輯混亂,且常常詞不達意,所以民警們在把她的證詞作為推理依據時格外謹慎。他們不得不從多個方面對案情進行分析判斷。
第一種情況是,由於何賽姣說不清自己是在兇手逃走後多長時間才衝出廁所的,因此兇手有可能因離開廁所的時間早、逃跑速度快(如果他有車的話,速度將更快),與何賽嬌拉開了較長的距離。而何賽姣由於處在與兇手搏鬥的亢奮和受傷後的歇斯底里中,再加上披頭散髮,視線受阻擋,根本沒有注意到前方是否有可疑人物。所以不能排除兇手是沿著縱二路逃跑的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警方可能根本追蹤不到什麼線索。因為案發至今已三個月有餘,每天都有成百上千號人和大大小小的車輛來往於這條路上,加上四處飄散、無孔不入的粉塵,如果有什麼痕跡的話,也都被破壞或湮滅掉了。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