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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他們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也沒發現。
磚頭上當然會有兇手留下的指紋,可惜的是,那個時代人類還不曾發明什麼“碘薰法”之類的指紋採集技術,刑偵人員無法從磚頭這類吸水性物體的表面採集到指紋。
不過即便有了指紋,恐怕也沒法迅速破案,因為沒有指紋庫。實際上,即使有了指紋庫,也未必會有那個兇手的指紋,如果他沒有前科的話。
對於現場為何如此凌亂,他們認為肯定與何賽姣有關,於是惡狠狠地質問了她。
她不服氣地叫嚷道,她不過是帶了幾個人到那裡看了看,又沒怎麼樣,憑什麼氣勢洶洶地質問她?她是被害人,又不是兇手,應該受到保護才是。後來見何達安一臉兇相,才放低嗓門,老老實實說出了原委。
原來何賽姣處理完傷口後,並沒有聽從洪大夫的吩咐去廠保衛處報案,而是乘著月色,拉著護送她的浩浩蕩蕩的大軍去到她經歷了生死的戰場,在廁所昏暗的燈光照耀下,身臨其境,口沫橫飛地講述她跟兇手殊死搏鬥、死裡逃生的經歷。邊講述還邊走來走去,這裡、那裡地指指點點,根本沒有保護現場的意識。
此外,雖然洪大夫事後也掛電話向保衛處通報了情況,但是那晚值班的幹事崔永利聽完後,只是一笑置之,壓根兒沒把它當回事。
確實,這個廠裡沒有多少人真正在乎何賽姣的生死,也沒有多少人把她的話當真。否則的話,如果立刻派人封鎖現場,也許可以避免這個糟糕的局面。
不過保衛處並沒有草草收兵,他們擴大了範圍繼續搜尋。可通往廁所的煤渣路同樣被千軍萬馬踩踏得一塌糊塗,跟煤渣路相連的水泥路面又留不下什麼腳印,且天氣又十分乾燥,加上清鋼的粉塵很大,每天空中都會降下大量黑灰色的顆粒,肆無忌憚地附著在地面上的每一個物體上,所以他們沒有發現一枚清晰的腳印或其它有助於破案的痕跡。
他們分析了作案人的犯罪動機,傾向於認為何賽姣平日行事比較蠻橫、粗魯,也許因此得罪了某人,遭人報復。
他們接著分析了可能會挾恨報復的人士,結果無法鎖定什麼特別的嫌疑人。或者說嫌疑人太多了,需要花上相當的時間逐個甄別。
於是他們暗暗展開了漫長而又單調、乏味的排查。
魏河舟關於丈夫買兇殺人的假設,令保衛處的人笑得喘不過氣來。
“我看啊,沒準什麼時候就會有人跳出來聲稱是自己乾的。這個廠想要痛揍那頭母老虎的大有人在呢。”崔永利笑嘻嘻地說道。他的說法代表了保衛處絕大數人的觀點。所以,雖然他們由於職責所在不得不按規定的程式作了必要的調查,但在內心並沒有真正把它當成什麼兇案來看待。
誰也沒有想到,這件案子只是發生在清鋼廠的一系列兇案的序幕。隨後發生了一連串的案件,兇手作案的兇殘程度,遠遠超過了“母大蟲”遇襲之案。
第六章 第二起兇案(一)
更新時間2012…12…4 14:59:10 字數:3170
表面上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靜,清鋼人又陷入了一成不變的三班倒以及喝酒、聊天、打牌的平靜和無聊之中。
但是這份平靜並沒有持續太久。
“母大蟲”遇襲事件後大約三個月,人們剛慶祝完元旦不久,也就是一九七五年一月六日這一天,又發生了一件震動全廠的事件。與上次的反應完全不同,這次大家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不同程度的悲傷和憤怒。
那天的天氣就像在暗示災禍臨頭似的,陰霾的天空飄著綿綿的雨夾雪,把大地浸染得泥濘不堪,讓人心情很是鬱悶。
上午十點多,鍊鋼廠的一位名叫餘麗華的女工縮著脖子一路小跑著去到鍊鋼廠倉庫附近的廁所方便。當時有人還開玩笑說,她手中撐著那把大黑傘,就像是去給人送葬。
剛拐進女廁所,赫然映入眼簾的是地上一動不動地趴著的人體。
她驚叫一聲退縮到了入口處。起先她以為是什麼人上廁所時不小心滑倒了,所以又硬著頭皮抖抖索索地走上前去,從嗓子眼裡擠出一聲“哎,你……你怎麼啦”,可是地上的人體依舊一動不動。
這時她才發現,那人的後腦勺上血肉模糊,身旁還有一團黑褐色的血汙!那人是再也不可能回答她了!
她尖叫了一聲,扔下手中的大黑傘拔腿便逃,一路連哭帶喊、跌跌撞撞地奔到了鍊鋼廠厂部報告。
在五、六名大漢的包圍下,她仍然渾身篩糠泣不成聲,事情都沒法說個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