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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新證據?”魯平不以為然道。
楊建平斗膽道:“有證據表明,兇手可能不是我們廠的職工……”
魯平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怎麼可能?我聽說兇手非常熟悉你們廠的環境,而且身穿你們廠的工作服,腳上穿的也是你們廠的工作鞋。如果不是你們廠的職工,這一切又如何解釋?”
三零一俱樂部的弟兄們早已對這個問題進行了充分的討論,因此鄺路明成竹在胸地回答了魯大處長的質疑。末了還略帶炫耀地舉例說明道:“比如說吧,你們身上的工作服跟我們廠的唯一差別只在於衣服上印的那兩個字,我們廠印的是‘清鋼’,你們印的是‘清重’。你們廠的佈局對於我們可以說是一目瞭然,不管是要到辦公區、生產區還是生活區找人,根本無須多問就能直達要去的區域。”
儘管他的話多少有點張狂,卻讓魯大處長無以反駁。他翻了翻白眼,粗聲道:“可要證明兇手不是你們廠的職工,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吧?那可是要在全市一百多萬人口中過篩子噢!”
說完,他雙手撐在桌上,居高臨下俯視著面前的兩個小傢伙,兩道濃眉高高揚起,像展翅飛翔的蒼鷹。
這又是一個經過了業餘偵探們充分討論、爛熟於胸的問題了!楊建平文縐縐地回應道:“實際上,我們只需在清川市的廠礦企業中搜尋兇手的蹤影便可。”接著,滔滔不絕地給自己的話作了註釋。
魯大處長並沒有被他的言辭所打動。“就算兇手確實是工礦企業的職工好了,請問你們要如何證實呢?”
“我們打算一個廠一個廠地打聽,把那些發生過同類兇案的企業排排隊,最早發生兇案的單位,很可能就是兇手工作和生活的單位,因為兇手往往總是先在自己熟悉的地盤內作案。到那時,我們就可以把我們的調查結果向警方報告,那以後便是他們的事了。”
“明白了。”魯平咂了下嘴。“你們此行的目的是想打聽我們廠是否發生過類似的兇案,對吧?答案簡單的很,沒有,我們廠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兇案!”
楊建平點了下頭。儘管前景絲毫也不樂觀,但他並不打算就此結束調查。“那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些形跡可疑的人出沒呢?也許兇手到過你們這兒,由於種種原因卻未能得逞。”
“沒有。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人報告過任何可疑的事情。”
“那麼,你們廠有沒有這樣一個人……”鄺路明幾乎是逐字逐句地複述了我爸的手諭。
“你的意思是兇手有可能是我們廠的職工,是嗎?我說小同志呀,既然我們廠沒發生過兇案,兇手也就不大可能是我們廠的職工,我看辨認疑兇就不必了吧?”
“可兇手說不定打的是‘兔子不吃窩邊草’的主意呢?”鄺路明堅持道。
“可你們先前還說兇手往往先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作案呢。”
“那是根據一般情況作的推測,但也不能排除特殊情況啊。我們希望儘量不要有遺漏。我看還是給您留一份兇手的特徵說明吧,上面有我們的聯絡電話,如果有什麼發現的話,請跟我們聯絡。”楊建平不由分說讓鄺路明當場抄寫了一份我爸的手諭,硬是塞給了魯大處長。
兩位“偵探”悻悻然離開了。他們絕對料想不到,他們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清重廠保衛處的門外,魯平便用嚴厲的口氣告誡他的手下:“看到吧,那兩個小夥子年齡跟你們差不多,可人家的辦事能力卻比你們強多了,甚至都能夠獨當一面!還有,你看人家這手字,寫的真是不賴,真看不出何達安手下還有這樣的人才!你們可要學著點啊,別一天到晚就知道一聲不吭地貓在辦公室裡!”
他一點兒都沒想到,正是他無處不在的“威望”,讓他的手下變成了如今的這幅模樣!如果他的手下膽敢象楊建平那樣不僅不與專案組保持同心同德,而且還揹著他私下行動,恐怕早就被他一腳踢出了保衛處的大門了!他們除了一聲不吭地貓在辦公室裡,還能怎樣?!
楊建平大吼一聲“去機磚廠!”車子立刻象出膛的炮彈一樣向前射去。
車子沿著江濱大道疾馳,撲面而來的熱風捲起沙土,無情地拋灑在了他們的臉上、身上和頭髮上,頃刻間兩人幾乎成了灰頭土臉的泥人,但他們渾然不覺。
在重機廠沒有發現兇手的蹤跡,兩人不約而同已在心中認定,兇手應該是來自清鋼廠以北的那些企業中。把“手諭”的抄件硬塞給魯平,一面是惱他態度傲慢,另一方面自然是沒有忘卻我爸的諄諄教導。這會兒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機磚廠檢驗自己的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