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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來的?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真的!它們一隻只呆頭呆腦地挨著牆根兒站成一排,一抓一個準,八成是被雨水打溼了翅膀飛不起來了!我高興壞了,趕忙脫下上衣紮成一個口袋,一隻一隻往裡扔……”
張曉書掂了掂手裡的包袱,咂了砸嘴。“不錯,不錯,想想都讓人流口水……燒水!”
鄺路明立刻擰著水吊子奔了出去。
水燒開後,眾人七手八腳,給麻雀褪毛,開膛破肚,剝大蒜……就連我爸這種一向都是揹著手看人幹活兒的主兒,也紮在人堆中眯著眼睛給麻雀們褪毛。
張曉書端著拾掇好的麻雀去到走廊上,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過後,端著一盆香噴噴的炸麻雀出現在眾人面前。七、八雙筷子齊齊出擊,在咀嚼聲和杯盤交錯聲中,一大盆炸麻雀不一會兒便一掃而空,連骨頭都沒見到一根,全都進到了大家的肚子裡了。
楊建平抿了口米酒。“咱們繼續先前的話題。話說謝長生跟鄭敏芝兩人感情很好,根本不願意考慮老人的要求,謝長生乾脆連家也不回了。於是謝父、謝母找上門來,又哭又鬧,尋死尋活。鄭敏芝非常痛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跟曹福祥是老鄉,跟他們兩口子關係都不錯,所以找他們訴苦去了。那天偏巧老曹的妻子上夜班,只有老曹一個人在家。鄭敏芝說到痛處放聲大哭。老曹平日就對鄭敏芝心懷不軌,見狀連忙溫聲細語地安慰她,接著便乘虛而入,動手動腳。
“鄭敏芝起先激烈地抵抗,可是終究經不住老曹的百般勸說。他說自己並不是想欺負她,而是想幫她,如果能因此懷孕,謝家有後了,她的公婆就不會來糾纏了,她跟謝長生也不用離婚了,豈不是皆大歡喜?鄭敏芝終於被說動了,讓那傢伙如願以償。但是終究覺得對不起謝長生,所以再也不跟老曹來往了。發現自己懷孕了,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害怕,當然更不敢告訴謝長生,只想走到哪算哪。
“廠慶那天,曹福祥醉醺醺的到處跟人碰杯。來到謝長生跟鄭敏芝那桌時,非要跟鄭敏芝碰杯,還不住地拿言語挑逗她,並含沙射影地攻擊了謝長生。鄭、謝二忍無可忍,憤然離席。回家後謝長生跟鄭敏芝大吵了一架後,含怒甩門而去,鄭敏芝在家膽戰心驚地等待謝長生。後來見他驚慌失措地回到家中,一言不發地折騰陽臺洗滌池下方的排水管,就著急地問他剛才幹什麼去了,這會兒到底在幹什麼?可謝長生根本不理她。
“第二天早上上班時聽說老曹被人刺傷了,鄭敏芝立刻明白了是誰幹的,她當天上午便奔到火車站買了車票。她不敢面對謝長生,臨走時給他留了封信,向他坦白了自己的過失,希望他能原諒她,並告訴他會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今後怎麼辦,聽憑他處置。謝長生在痛苦、驚慌和孤獨中度日,直到被警方帶走。
“謝長生一直不肯說實話,直到警方告訴他老曹已經坦白了事實,他才說了實話。他說當時只想向老曹發洩怒氣,並沒有想殺他,帶刀是為了嚇唬老曹並給自己壯膽。可是老曹非常傲慢,說了許多無禮的話,他一怒之下拔出了小刀相威脅。老曹見狀便上來奪刀,兩人扭打起來,結果老曹站立不穩摔倒在地,把他也帶倒了,刀刺入了老曹的腹部,血流得到處都是。他嚇得要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手腳發軟地坐在地上發愣,直到對面樓上開窗的聲音驚醒了他,這才一骨碌爬起來逃回家中,藏好凶器。
“鄭敏芝不辭而別令他非常傷心,看到她的信,則令他後悔萬分,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當初自己能夠不顧父母的吵鬧,毫不猶豫地告訴鄭敏芝,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離開的,也許就沒有後來的這許多事了!他萬念俱灰。被捕後面對警方的審訊,特別是洪建陽的提問,他寧可死也不願意說出那些令他錐心刺骨的事來,所以認下了所有的兇案,只想速速求死。”
“他知道妻子去世了嗎?”唐華問道。他與謝長生畢竟有過交道,對他印象還不錯,落得這樣的下場,令他十分不忍。
“還不知道,警方擔心他會破罐子破摔,所以一直瞞著他。”楊建平說道。
“說來說去,罪魁禍首就是那姓曹的。如果不是他乘人之危,也不會發生那些事了,搞得別人家破人亡,至今仍身陷囹圄!這傢伙最不可原諒的,就是警方之前找他調查時故意含糊其辭,隱瞞真相……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唐華憤憤然道。
“聽說廠裡決定給他降級處分,降為倉管員。他以身體為由打了內退報告,可能覺得無顏面對世人吧,據說這個廠裡也同意了,領取生活費直到退休,再按退休規定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