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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如果兇手的作案動機是製造恐怖氣氛、以達到破壞專案順利進行的話,他顯然沒有達到目的。
全廠上下從領導到普通職工都很興奮。鍾翰祥決定在七一前夕舉辦一場慶功宴,日子就定在六月三十日,一來是獎勵全體職工的努力,二來是鼓勵全體員工再接再厲,爭取更大的勝利。
六月三十日正好是廠裡打牙祭的日子,數量相當於平時兩倍的裝載食品的卡車在當天中午抵達廠裡。職工們對晚上的宴席充滿了期待,沒有人埋怨中午食堂的菜譜為什麼跟前一天一樣甚至花樣更少,幾乎看不見什麼葷腥。
晚宴在晚上六點三十分準時開始,專案組的全體民警也被邀請出席了晚宴,生活區的三個大食堂擠滿了人,豐盛的宴席加上美酒,讓每個人的臉上都綻放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當晚值班的職工就在附設於車間的食堂中享用佳餚,不過他們是分成一份份的,每人還發了兩瓶汽水以代替酒,職工們對這樣的安排表示理解,沒什麼怨言。
厂部機關的管理人員和專案組成員都在第一食堂入席,鍾翰祥一桌一桌地敬酒,到了王懷書這桌,他以充滿期待的心情跟每個人都連幹三杯。幹到最後,即使是號稱千杯不醉的他,也變成了紅臉關公,兩眼紅光閃爍,舌頭一個勁兒地在口中打結。
廠領導和專案組成員基本上在九點鐘之前便撤退了,大多數人卻一直折騰到十點鐘多,直到炊事員們嚷嚷著要打烊了,眾人才不情不願地離去。
山谷中的風帶著濃重的涼意,驅散了夏日火辣辣的燥熱。白日裡垂頭喪氣的樹木挺起了腰桿,它們那油亮的葉片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銀白色的光芒,隨風搖曳,送來了絲絲清風。草葉上露珠兒晶瑩閃爍,就像來自天堂的仙露,正等待煉丹的老道在清晨去採集。
空氣中瀰漫著夜來香濃郁的香味,遮蓋掉了一切令人不快的氣味。呱噪了一整天的知了,此時疲倦地伏於樹幹上,遠處的山谷,偶爾傳來一、兩聲山鳥的夜啼。
清鋼廠生活區的燈光接二連三地熄滅了。夜,深沉的彷彿一切都已沉沉睡去。
突然,一聲淒厲的叫聲劃破了夜的沉寂,被夜風帶向了遠方;接著又是一聲……
不久,總廠保衛處的兩部電話也相繼尖叫起來,那時李兵剛剛把最後一點兒汽水倒進了喉嚨,正有滋有味地咀嚼著最後一塊滷雞塊……
原本何達安提出當晚他來值班,可鍾翰祥要求他務必陪著專案組的警員們好好喝上幾杯,他只得放棄了想要關愛一下部下的願望,這讓當晚值班的李兵不停地咽口水。好在何達安作了個兩全的安排,他讓楊建平值班到晚上七點半再去赴宴,讓李兵享受個把小時的口服。
李兵準時來到食堂,入座後對準他愛吃的幾樣菜猛伸筷子,接著又把桌上的其他菜餚每一樣都品嚐了幾大口,把值班時間不得喝酒的禁令拋在了腦後,仰起脖子灌下了兩滿杯的高粱酒,這才不情不願地領了一份宵夜來到保衛處,替下了楊建平。
受到干擾的李兵拼命吞嚥下口中的食物,抓起桌上的話筒,只聽到裡邊一個女人語無倫次地大喊大叫,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他耐著性子安慰對方,讓她說慢點,可那女人顯然處於歇斯底里狀態,根本不聽李兵的,只是一個勁兒語無倫次地尖聲嚷嚷著……
李兵從話筒中傳來的聲音判斷出那女人所處的環境似乎很嘈雜,好像有一大群人在跑來跑去,但是聽不到生產區所固有的裝置的嘈雜聲。他判斷,那女人八成是從生活區打來的。從她的叫嚷中可以分辨出“快來人”、“救人”這樣的字眼,八成是有人負傷了。
另一部電話仍在沒命地尖叫,提醒他電話的那一頭顯然也有緊急狀況。他本想放下正在接聽的話筒,可電話那頭那個女人悽慘的呼喊聲令他不忍心拋棄她。他估計了一下電話線的長度,然後拎起桌上的話機奔向另一部正在嘶吼的話機,把兩個話筒一左一右地扣在兩隻耳朵上。
這隻話筒裡響起了一個男人冷靜的聲音。“你是哪一位?”
“我是李兵。你……”
那個冷靜的聲音不由分說命令道:“家屬區這兒發生了兇案,我已經通知了專案組。何處長就住在家屬區,應該會比他們到的快,你通知他趕緊到現場來幫忙維持秩序!”
李兵當即想到大概是連環殺手再度作案了!他正想多瞭解點兒情況,對方已經“咔嚓”一聲放下了話筒。
儘管不知道這個傲慢的傢伙是誰,但聽口氣顯然是個頭頭腦腦之類的人物。他不敢怠慢,不假思索地丟下了那個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