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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是忍讓,忍讓,再忍讓,因此年年被評為五好居民。為了耳根清淨,他們一點兒也不想要這個殊榮,但是光榮匾卻年年落在了他們家。馬蘭和她的哥哥就是在這樣的家庭氛圍中長大的。
上午警方的來訪,令馬爸爸跟馬媽媽感到惶恐不安,儘管夏仲平再三向他們解釋,找他們的女兒是想了解一些情況,他們仍然掩飾不住心中的焦慮。下午民警們再次摁響馬家的門鈴時,一家人正惴惴不安地恭候他們的到來。
是馬蘭前來開的門。把民警們迎進屋之後,便忙著給他們沏茶倒水,兩位老人則強顏歡笑地坐在那裡跟客人搭訕。她落座後,蘭家濤語氣平和地為雙方作了介紹,並說明了來意。
進屋後夏仲平便細細打量著他們要詢問的這位年輕女子。
她有一副瘦高的身條,端莊斯文,一張鵝蛋臉上嵌著一對孩子般清澈的大眼睛,鼻樑筆直,嘴大而唇薄,一副很耐看的相貌。是個既柔弱又剛強的女子,夏仲平在心裡暗暗評判著,而且善良、忠厚,不會撒謊,要讓她開口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不需要什麼詢問技巧。這讓他感到很高興。
“你下午還要上班嗎?”夏仲平拉家常似的開了場,他那友好而又深沉的聲音,令馬蘭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我昨天上夜班,今天輪休,下午都沒事……爸,媽,你們去休息吧,沒事的。”馬蘭用故作輕快的語調勸說父母去休息,實際上是希望他們能讓她單獨跟民警們交談。即使是關係再親密的家人,也希望有自己的私密空間,既然事情涉及到嚴文清,在個私密空間是一定要有的。
在女兒的催促下,馬爸爸跟馬媽媽遲遲疑疑地站了起來,一步一回頭地走上樓去。
馬蘭衝著民警們羞澀地笑笑,在沙發中端端正正地坐著,象是做好了被詢問的準備。
夏仲平友善地笑笑。“我們知道你跟嚴文清自小一塊兒長大,曾經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希望你能夠跟我們詳細說說他的情況。”
馬蘭鬆開橡皮筋,把垂在腦後的馬尾巴束成一個髻。“我想問個問題,可以嗎?”
“問吧。”夏仲平和顏悅色道,她要問的問題,盡在他的預料之中。
“文清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夏仲平直視著她的眼睛。“他是一個案子的犯罪嫌疑人。”
馬蘭的眼中立刻溢滿了淚水,她不停地眨著眼睛,不讓它們滾落腮邊。她深深吸了口氣,盯著自己緊緊交握的雙手。
“我跟文清自小一塊兒長大。我倆同歲,我們一起上的幼兒園,一起進了同一所小學,又一起考上了同一所中學。”馬蘭用她那帶著喉音的嗓音娓娓敘述著。
“小時候文清聰明、開朗,興趣廣泛,喜歡畫畫,也喜歡運動和做航模。他的學習成績很好,特別是數學,好幾次代表學校參加文登市少年數學競賽,還拿過獎項呢。過去我們總是一塊兒上學、一塊兒放學,然後一塊兒做作業,多數時候是在我們家,有時候在他們家。做完作業他有時做航空模型,有時畫畫,我總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
我比較喜歡文學,喜歡寫寫詩什麼的,寫好了就唸給他聽,讓他評判。不過我更喜歡給他畫的連環畫配上文字,然後裝訂起來象看小人書一樣翻著看。那時我們相約,長大後他當畫家我當文學家,他畫畫,我給他的畫配詩、配文字,或者我寫小說,他給我的書配插圖……”
對美好往事的回憶,令馬蘭眉目傳情,神采奕奕。
“嚴文清跟父親的關係如何?”夏仲平問道。
“他很愛他父親,也很崇拜他,他的繪畫功底就是他父親自小培養的。他很喜歡回味跟他父親在一起的時光,特別是父親把他架在脖子上帶著他逛街、逛公園,那些經歷總是讓他興奮得好幾天都念念不忘。
“父親去世的時候他才八歲,他一直很悲傷,常常一個人坐在一旁發呆。每當這時候,我就靜靜地陪在他身邊。有時候他會深深地望著我的眼睛,問我說,我不會離開他吧?我告訴他,我會一直象這樣陪著他,永遠都不會離開他的。那時他就緊緊地握著我的手說,他爸爸事先都不跟他說一聲就離他而去,讓他很生氣,我不會這樣對待他吧?我說絕對不會的。但是他那種說法,讓我覺得怪怪的。”
馬蘭果真如夏仲平所料,無需任何引導,一開啟話匣子便嘩嘩地直往外傾吐。實際上,她似乎很希望能有這一番傾吐,而這些話卻是她不願意向身邊親近的人傾訴的。事情往往就是這麼奇怪,有些話,越是親近的人,你越是不願意向他(她)傾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