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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晟攥著扶手上的指節略略一鬆,看來,暫不必通知平城的人了。
他在府裡等了這些時日,見皇帝遲遲不下廢太子的決心,昨晚上接到密報請示他要不要有所動作以迫使皇帝速下廢太子的詔書,他們所說的“動作”,是要鼓動平城的私軍就地起事。
大皇子想了一晚,太子那隻私軍了他安插了不少人進去,此時若動其罪必誅,不動他暗中動些手腳還能保留下一部分,他當然不是可憐這些軍士的性命,但他本來就有分化拉攏的意思,這當口若是能救他們一命日後這便是一隻不容忽視的兵力!
尋思再三,他這才決定進宮來探皇上的口風,若皇帝還想保太子一回,他就要人那邊的人快些動作,他隱忍了這麼久,好容易將太子設計到這一步,豈能再讓皇帝心軟?!
但甫一進殿就看到季桓竟然也在,而且皇帝同自己說話也完全沒有要他退下的意思,他心裡連轉了幾個彎,摸不準季桓這當口進宮的意圖,雖然不太可能是給太子求情,但心裡不敢輕視,又怕季桓對平陽的事有所懷疑,所以原來到嘴邊的話就生生變了。
這會兒說完,連晟眼角隨意的一掃季桓,見他竟然眼中蘊著笑意也微抬起頭來看他,目光似瞭然又似諷刺,連晟一驚,心中登如紮了根刺,當真覺得不除不快!
忍一忍。。。。。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暗暗告誡自己。
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連晟一心回府交代事情也就退下,皇帝怔了一會兒神,重新在詔書上落筆。
季桓打殿中出來時,已近申時,沒走幾步就聽裡面皇帝吩咐:“去將四皇子請來。”他本就走的不快,聽這聲又將步子放慢了些許,出午門的時候,“恰好”碰見應詔而來的連棭。
季桓躬身見禮,大拇指稍動了兩下,示意連棭方才連晟來過,讓他小心應對。連棭如同平常打招呼般稍一頷首,他本就削瘦些,此時又著了件冷色錦袍,披著鴉青色大氅,更顯身姿修長細瘦,約是因著天兒冷,在外面走了一會兒使得他的鼻頭和兩頰有些發紅,反倒給蒼白的臉上添了幾分活色,真如冬日裡一株迎風**,看似被風雪欺壓的彎腰擺頭,可卻韌性十足,經久仍立。
兩人之間除了季桓的一句規矩問禮,再無他話。
皇帝原本對連棭並不如何看重,最近這個兒子接管了戶部見面方多了起來,但他發現連棭不驕不躁的性子倒是很得他的心,就是身子骨。。。。。一想到這老皇的心中緊了緊,當年若非為太子試藥,老四的身子如今也不會是這般。
人的心境一變,看很多東西便不一樣,皇帝回想了下連棭之前的事,方才發現除了一直纏綿病榻外他對這個兒子沒什麼瞭解,於是最近皇帝就懷著殷切的心開始摸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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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裡,季桓一路上都蹙著眉頭,直到回了府方好一些。給季夫人請安時他並沒提及皇帝意欲賜婚一事,季夫人本要跟他說說對桑麻的安排,見他怏怏的,想來這趟宮中之行不順,留他坐了一會子,暫且壓下未說。
季桓沒有直接回青蕪院,將自己關在書房寫了半晌的字,怎麼寫怎麼不順,他將筆重重往筆擱上一放,奈何力道略猛,毛筆骨碌碌的滾下來,他在桌邊伸手一接,汙了一手的墨,連支筆也要湊熱鬧!
閉眼籲出一口氣,他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將手上的墨跡使勁往袍子上蹭兩下後迅速換了件長衫,然後腳下生風般飆向青蕪院。
小四和地明站在書房門口面面相覷,而後又各自感慨,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他家爺要不要這麼忍不住啊,最近書房明顯失了寵麼。
季桓埋頭奔進青蕪院時也未讓院子裡的丫頭叫人,徑自進了屋,然而剛踏進門就被撞見正要出來的桑麻。
桑麻臉上明顯一紅,她的傷在季明月的妙手下已好的七七八八,今兒特意去給季夫人請安,季夫人原本就挺喜歡這丫頭,如今更是順眼,桑麻陪她說了好一會子話才離開。季夫人的意思是等桑麻明年及了竿,直接就接進府來做妾,對她季夫人總是比對楚寧放心。
意思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露了露,溫媽媽還玩笑了她兩句,桑麻心裡灌了蜜似的。
養傷這段日子,她一直念著季桓,但這不是在鄉下莊子裡,她不敢沒規矩的直接往季桓的院子跑,不然日後是要落話把兒的。只盼著他找季明月的時候自己能好命的碰上一回,可失望的是季桓一回也沒來過,方才打季夫人的院子回季明月的芝蘭居路過青蕪院,她尋思半天,又在門口躊躇了一陣子,被院子裡的小丫頭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