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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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的弧度。
來人約莫四五十歲的模樣,手端茶盤,頭耷拉著,一身下人服飾,恭恭敬敬將茶盤遞送到紀情面前,餘光瞥見滿地狼藉,心下一緊,態度愈發畢恭畢敬。
“夫人,茶來了。”這一開口,明明是唯唯諾諾的嗓音,卻偏偏好聽得宛若黃鶯出谷,紀情心下怒火更盛,眼底劃過一抹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妒色。
當即伸手掀翻了茶盤,滾燙的茶水悉數灑在那端茶之人的身上,那人惶恐地半躬著身體,本來能夠躲開,卻偏偏不閃不躲,任由那滾燙的茶湯澆在她頭頂上,伴隨著哐噹一聲,瓷制的精巧茶杯茶壺摔了個粉碎。
紀情心下一陣快意,居高臨下乜斜著低眉斂目、俯首躬身的女人,驚呼道:“哎呀,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有沒有燙到妹妹?”
紀情作勢要去替她檢查傷勢,那人卻惶恐一退,“夫人,我沒事。都是我的錯,端個茶盤也不穩,險些燙傷了您。”
伸到一半的手倏然收回,紀情顯然很滿意那人的說辭,幽幽笑道:“都是一家人,這點小事我不會放在心上。”
“夫人千萬別這麼說。我只是個奴婢,自知……不配。”一家人?這個女人不就是想看她自貶嗎?那她便順其所願!
只要……能為她的小琪兒換來一方安寧,別說這點委屈,就是要她的命也心甘情願奉上。
紀情卻掩唇一笑,微微眯起的眸中,冷光乍現,“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不過,叫你一聲妹妹也沒錯,畢竟你也為老爺生了個女兒不是?”
齊蘭心下猛地咯噔一聲,低垂的頭倏然抬起,一瞬間,如花般的容貌乍現,即使一身麻布粗衣,年華不復,但依稀可見其年輕時如何風華絕代,雖然如今兩鬢已現斑白,但那種天然質樸、無經雕琢的美卻依舊晃花了紀情的眼,也讓她心中的嫉妒與不甘瘋狂滋長!
“夫人,都是我的錯!請您不要責怪小琪兒,都是我不好,我不好……”齊蘭眼中含淚,慌張地出口解釋,手足無措。
這一副“風韻猶存,梨花帶雨”的模樣又讓紀情心頭一哽,像卡了根刺般,難受至極,想要抓狂!
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當年居然趁她懷孕爬上了安炳賢的床,一夜快活,第二天還不是被她派人打得半死,沒想到她命倒是賤,非但沒死,三個月後還被發現懷孕了!
她當時聽到這訊息,氣得險些吐血,腹中一陣疼痛,羊水已經破了,憋著一口怨氣,她生產的時候大出血,差點就這樣去了,還好她咬緊牙關支撐了過來,可是身體卻落下了病根。
等她做完月子,調理好身體,終於有精力跟那個女人算總賬的時候,安炳賢卻早就將人藏了起來,六個月後,她居然抱著一個女嬰出現在她面前,身邊站著神色淡漠的安炳賢——那是她的丈夫啊!
那一瞬間,她紀情反倒成了外人,那個賤人和他,還有那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嬰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齊蘭是她當初從紀家帶到安家的人,如今,成了一個響亮的巴掌,毫不留情甩到自己臉上,讓她成為安家一族茶餘飯後的笑話談資。
她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曾經,因為嫁給安炳賢,紀情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那個男人一次次的納妾迎新,一筆筆的風流爛賬,讓她一顆完完整整的心支離破碎,在安家這樣一個大家族裡,愛情都是鏡花水月,男人的寵愛虛無縹緲,兒子跟她不親,只有權力、權勢才是可以倚仗的東西!
因為權力,所以她能夠僅憑一句話就讓這個女人終身為婢為奴,即便生下孩子,依舊沒有名分,連個偏房小妾都不是!
後宅大權握在她手上,就算安炳賢貴為家主也無可奈何,不是不行,而是不能!
安家祖訓,如若正房有所出,納妾收房皆要當家主母點頭同意方可。
那時,她一胎雙胞,皆為男嬰,正房嫡出,對於後宅事務她有絕對的話語權!
也是那個時候,她明白了權勢的魅力所在。
“夫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您要打要罰絕無怨言,請您高抬貴手,不要遷怒小琪兒,我……我給您磕頭了……”說罷,當即重重叩首,每一下都能聽見沉悶的咚咚聲。
紀情抱臂環胸,笑容淡雅,對於齊蘭的舉動亦不置可否,姿態悠閒得仿如在欣賞一場大戲,待到差不多的時候,她輕嗤一聲,興趣怏怏地揮了揮手:“好了,下去吧。”
齊蘭如蒙大赦,一顆提起的心才終於放下,也不管滿地瓷片碎渣,用手匆匆將其一攏,捧到茶盤內,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