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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饒命!不是我做的!是石妃,是她將五石散藏在簪子裡帶進宮裡頭的!哦,不!是陳顯。是陳顯讓我做的!賤妾只是個一葉障目,鬼昧了心眼的蠢女人…皇后娘娘,我不信你不想皇帝死!我不信!我只是做了你也想做的事…皇后娘娘求您饒過賤妾一條狗命!賤妾發誓下輩子當牛做馬報答您!”
王氏滿臉是淚,一邊哭一邊爬到方皇后的暖榻前。
宮裡頭的姑姑什麼事沒經過。蔣明英一腳將王氏蹬歪,不叫她近方皇后的身。
石妃!
亭姐兒!
行昭沉吟出聲,“亭姐兒…”
行昭懷疑王氏與陳家有勾結,可一直沒想通這兩家是如何勾結,王家是有女兒嫁進陳家旁系。可這樣的身份既不能進宮朝見又不能接觸到兩個家族私密之事,如何成大器!?
方皇后將後宮管得密不透風,宮裡宮外的來往控制向來嚴格,而今仍屬多事之秋,宮中制度嚴明絕非可輕易唬弄之輩。
如果王氏要拿到五石散。要與陳家勾連,他們之間必須有個橋樑。
行昭應當早該想到,那個橋樑,可能會是已然失寵落子,無所依靠,想奮力一搏的亭姐兒!
從去年,王氏便與亭姐兒來往過甚,有時候連正經豫王妃都未召見,直接召見豫王側室石氏,待其親切和藹,宛如生身母女。
行昭以為這是女人家那點小心性,哪曉得,二人已然合而為一…
蔣明英輕點了頭,“昌貴妃養尊處優幾十年,耳朵一封,嘴巴一堵,幾個巴掌一抽,再把幾個瓶瓶罐罐放在她跟前,立即嚇得什麼都招了,石妃拿藥給她,請她伺機而動,皇帝如今也不常去她宮中,什麼時候去,什麼時候才好動作,這些統統都算不到,只讓她見機行事,兩婆媳只定了個大概時間,九月初之前…”
昌貴妃王氏被一腳蹬翻在地,渾身止不住的抖,她耳朵被堵住,只能看見蔣明英的嘴巴在動,又看見行昭點頭,驚惶失措地轉身撲向行昭,涕泗橫流,聽不見自己的話,說出來就會跟著變了腔調。
“阿嫵…阿嫵!救救我…救救我!你是與老二是一同長大的吧…不看僧面看佛面,老二待你,待老六如何,你是知道的!你一直是知道的!剃度、入寺還是被打入冷宮,我都認了,只要能保住這一條命。。。”
昌貴妃扯開嗓門嚎道,老二…對了…她還有個兒子啊!
“你們不能殺我!二皇子不許你們殺我…老六死在了江南,老七還沒長大,國不可一日無君,到時候老二黃袍加身,我就是太后!王太后!你們誰敢殺我啊!”
昌貴妃眼睛亮極了,歪著頭癱在地上,手垂在裙裾上,歪著身子坐在自個兒腿上,眼神直視前方,她分明是在笑,笑著還輕聲呢喃著叫人聽不懂的語句,大抵是“太后”、“皇帝”之類的詞兒…
行昭蹙緊眉頭看向蔣明英。
蔣明英手一抬,小宮人隨即將王氏一把架起,王氏腳拖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嚎。
“她怕是瘋了。”
方皇后終於出聲,好似帶了惋惜地輕聲喟嘆,“熬了這麼些年,總算是瘋了,總算是正常了…”
這宮裡瘋了,才算正常。
方皇后幾乎在一瞬間就收拾好了情緒,面容照舊憔悴,可聲音卻變得很冷靜,“宮裡頭是我撐著,皇帝不上早朝、不見大臣已久,兩旬不露面屬常有之事,只要小顧氏不說話。別人平日也見不到皇帝,任何謠言都不可能從宮中傳出。過會兒你出宮,給閔氏和老二帶信。想要王氏活命,就讓他給老六寄封信去。”
當了幾十年的皇家人。方皇后只相信握在手上的籌碼與同等的利益交換。
老皇帝身亡,這是一個沒有預料到的變數。
因為這個變數,要立刻調整策略,現在要做的事打時間差,只要陳顯一日不知皇帝身亡,一日行事間便會有猶豫,趁此機會。著緊佈置轉變,才好從容迎戰,打好時間差。
要瞞住陳顯,可是要讓六皇子知道皇帝已過世。由二皇子遞出訊息是最好的選擇——行昭的信,皇后的信,乃至歡宜、淑妃的信,都有可能被攔截被人事先洞察。
只有二皇子的信箋,陳顯不會著意查留。一則陳顯在明面上捧的便是二皇子,二則二皇子的信箋確實無刻意查留的必要——老二其人,梗直義氣,從未親自被牽扯進鬥爭之中,被人捧了這麼三四年。這才有意識。
方皇后屬意用王氏的要挾,此乃很正統的皇家人思維走向。
可二皇子卻不是正統的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