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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只進活人,不收沒用的死人!”
這是要先將那五個人抹了脖子,再將他們送到端王府去啊…
總管膝蓋一軟,應聲而去。
陳夫人從花間走出來,珠簾被手撒下,“叮鈴叮鈴”的聲響急促而清脆,像琵琶弦被人一下一下急切而熱忱的撩動。
“為什麼不讓人上諫要求面聖。”
陳夫人蹙眉輕問。
這是最有效的方法,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老皇帝是生是死,只需要一眼就可以塵埃落定。
陳顯雙手撐於膝上,沉吟半晌,手一抬,便拍在了身側的木案上。
陳夫人想張口再問,再看陳顯面色陰鬱,囁嚅嘴唇,終是未在往下說。
“他不敢。”
行昭手中執一把纏了銅絲的竹剪子,“咔嚓”一聲,便將一朵碗口大的花兒剪了下來,輕擱在瓷盤裡頭,告訴蓮玉,“陳顯不敢去儀元殿一驗真假,慫包一個,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子大的,他一怕,就錯過了一辨真假的機會了。”
花兒一擱下,蓮玉便灑了幾滴清水在花瓣上以當保鮮。
“宮門一閉,皇宮裡等著陳大人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蓮玉笑吟吟地道,別家丫頭關心的是當通房,成姨娘,以及爬上男主人的床,別家夫人奶奶關心的是子嗣、妯娌以及婆母的刁難。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哦,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其實也不太對,放在自家姑娘身上是人無近憂,必有遠慮,子嗣是整個皇家都是頭一份,妯娌一個是手帕交,一個連可爭之力都沒有,婆母就像親孃。。。
所以這憂的是闔府上下的生死性命。
這老天爺多公平啊,給你這樣,一定要拿走那樣。
行昭又剪下兩朵花兒,蓮玉奉了方帕子,行昭一邊擦手,一邊接著蓮玉的話往後說,“過了順真門,文官下轎,武官下馬一進皇城,生死不由你。宮中姨母經營幾十年,視為禁臠,陳顯要拿王氏打了咱們一個措手不及,姨母一腔闇火和怨懟正沒地兒發。”
如果陳顯敢不管不顧地貿貿然進宮去,行昭反而佩服他。
可惜,他不敢。
滿朝上下,這麼些年了,只有他一個人能夠上書求見皇帝,皇帝每次都允,換了別的人,甚至皇帝的胞弟平陽王遞上摺子去,九次有八次都是不允覲見的。
嗬,可惜陳顯不敢啊。
☆、第兩百七八章 對峙(中)
“他怕姨母耍陰招,茶湯、軟禁、暗殺,哪一種都可行。順真門一過,就算九城營衛司要起兵逼宮,誰來領頭?那個出身草莽的史統領?還是他的女婿周平寧?”行昭嗤笑一聲,“怕就怕史統領放心,周平寧放心,陳顯也不可能放心——唯一的兒子遠在江南,倘若逼宮成功,陳顯反而在戰亂中死在了皇城裡,平白無故為他人做了嫁衣,白白便宜了別人,陳顯會氣得死不瞑目,從棺材裡頭蹦起來的。。”
瓷盤青釉,三朵碗口大的正紅花兒火豔豔。
這世間啊,最好看的就是衝突和反差。
“把花兒拿下去吧,你、蓮蓉還有其婉一人一朵拿來簪發。”
話將落音,行昭頓了頓,止住蓮玉的動作,“算了…在外頭是不得不著紅穿綠,自個兒在屋裡能樸素些還是樸素些吧。”
蓮玉面色斂了斂,輕聲應了是。
和方皇后一樣,不是為了欺人,只為了自欺。
老年糊塗的帝王不少見,可糊塗成這樣,留下一堆爛攤子,猜忌應當信任的,信任居心叵測的,倒還屈指可數。
老六一向重情重義,面上不顯露,心裡怕還是記掛著的,算是替他守了孝道吧…
行昭長嘆一口氣兒,回頭看了眼更漏,去給再一轉眼,李公公正好撩簾入內,語氣明顯有雀躍,“成了!豫王殿下與綏王殿下的兩封信過了關卡,已經出了定京城了,是豫王府的隨從策馬去送的。八百里加急,如無意外,五日內便可送到!”
“走的哪條線?”
“是豫王妃的意思,走天津、河北、山東沿線。不走水路!”
李公公渾身都在抖,不是因為怕,是因為激動,“豫王妃讓奴才給王妃帶話,今兒個要與豫王殿下帶著石妃一道進宮,豫王妃的原話是‘去給父皇和昌貴妃問個安。若今兒個晌午或明兒個。安國公石家的人要來見女兒,那讓他們見就是,犯不著攔!’”
行昭眯了眯眼睛,言簡意賅問話,“可曾見到了豫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