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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青心裡兀地一痛,吞下了嘴裡的話。
正堂裡只餘行昭與太夫人二人。
太夫人解下大氅,行昭接過踮著腳掛在花架上,太夫人斜靠在炕上,端起茶盅:“是因為你母親?”
行昭緊抿了唇,端了個錦杌坐在跟前。
老人傢什麼風浪沒見過,眼毒著呢,行昭自詡兩世為人,很肯定今日行事為人仍在竭力沉穩周到,沒想到賀太夫人竟也看出來了。
太夫人見狀,笑著道:“你是誰帶大的?你是什麼性子誰最清楚?你回了聽音堂後,端茶盅的時候,手就一直抖。聽完一折戲,你便去看你母親。雖是一直在笑。”
太夫人一邊說,一邊拿手指了指眼睛:“那笑沒有達到這裡頭。”
行昭在馬車上便一直在想,要不要同賀太夫人說。說了,老人家將如何自處?兒子與媳婦孰輕孰重,將事情一說,老人家萬一受不住該怎麼辦…
行昭攥著手,閉了眼,難以抉擇。再一睜眼,似下了狠心。眉眼堅定地看著太夫人,語聲婉和:“祖母,阿嫵這世上最願意相信的人只有您。今日您也累了,上回沒歇息好都難受了一天,明日一早,阿嫵鐵定同您一五一十全說了。”
太夫人看著眼前的小孫女,握了握行昭的手,小娘子一雙手沁涼到了指尖,再將她散在鬢間的發挽過耳後,輕輕說:“阿嫵,你記得就好。無論發生了什麼,你總還有祖母。”
榮壽堂終是熄燈安謐下來,二爺的東跨院裡卻將鬧開。
月華閣裡,行明正哭得上氣兒不接下氣兒,便將揪在手上的帕子扔在地上,邊哭說:“我不嫁到黃家去!誰愛嫁誰去嫁!黃家能是個好的嗎?祖上是個貨郎擔!這兩代才有了出息就開始不得了了!什麼東西!”
“看你這撒潑的模樣!又像個大家娘子了!?親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哪裡輪得到個小娘子來說嘴!還不是父母讓你嫁誰,你不就得嫁誰…”二夫人扶著額頭,扳著指頭和行明細細數:“你看,我們賀家是門楣高,但你爹是個什麼官兒啊?是封爵了還是入閣了?好點的人家憑什麼不要賀行昭來要你?黃家是根基淺,根基淺也有根基淺的好處,只要賀家在一天,他們就一天不敢怠慢你…”
旁邊的劉媽媽撿起來帕子放在黃梨木小案上,又擰乾了帕子邊給行明擦著臉,邊說:“我的姑娘誒!您見過哪家的太太夫人還和小娘子商量親事的?這是夫人心疼您呢!”
行明語塞,溫水擦在臉上,氣卻堵在心裡頭,深感黃家不是個好去處,又不好將宴上黃三孃的話說出來,一抬手將劉媽媽的手打落,哭成個淚人兒:“母親哪兒是心疼我!是將我往火坑裡推!行昭若是平嫁,嫁的也是勳貴世家,若是高嫁就嫁成皇室媳婦兒了!這我不敢肖想,可是我也不嫁個自以為是的貨郎擔!”
二夫人怒極反笑,站起了身,踱步邊說:“好好好!我是那壞心的後孃,竟將女兒嫁到那火坑裡去!”
劉媽媽勸完這邊勸那邊,嘆口氣:“三姑娘這是拿話戳你孃的心窩子!何況說親說親,不到處看看說說,親事哪裡來啊?”
行明聽話聽音,趕忙抬頭問:“那和黃家的事兒還做不得準?”
“現在肯定做不了準啊!是黃夫人開的頭,約定過兩日就和二夫人去定國寺上香,順道相看相看,相看不行,還不是做不得數。”劉媽媽向行明使著眼色,示意她哄哄二夫人。
行明卻從話裡聽出了其他的意思,冷笑一聲:“黃家起的頭兒…我便知道他們家不懷好意,攀不上大房就來攀我們二房,沒有魚,蝦也好,他們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二夫人輕嘆一聲,想起來賀二爺賀環的不著調,又想起將才她不過是和賀環商量著說,黃家隱隱約約有個想結親的意思。賀環倒是喜笑顏開地一口應允,誰不曉得,他不過是看在黃大爺身在戶部,又善鑽營,這幾年的官運亨通,黃老爺子又會投機,家財不少。
“你沒有親生兄弟,往後也沒個人幫你出頭撐腰,大房雖然親,終究是隔了一層。我幫你說親事的時候,就往下面看看,你低嫁過去,別人好歹不敢怠慢你。女人孃家硬,在夫家也能說上話。”二夫人頗有心力交瘁之感,賀環無子,說話間常常怪到她身上來。她在外人面前做出蠻橫精幹的樣子,遇上賀環,也總是覺得自己理虧。
行明抽泣著擦乾了淚,二房的情況她也不是不曉得,搖著二夫人的手:“我惱的不是低嫁不低嫁的。是不樂意嫁到黃家去,門楣低的人家多了去了,哪裡一定要和黃家相看…”
“黃家哪裡不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