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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攬過小孫女,心裡默唸阿彌陀佛,上蒼保佑方祈能在西北站得穩穩的,否則方家的兩個女兒,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
祖孫間一時無話,行昭小時候做的琉璃風鈴仍舊高高掛在內閣裡,被風吹過,叮叮鈴鈴地響,很好聽。
第三十七章 山雨(中)
更新時間2013…8…26 18:55:11 字數:2532
大夫人寫好信,折成兩疊兒,拿正紅撒金信封套上,又蓋了紅漆封口,囑咐黃媽媽送出去。外命婦送信進宮自有一套規章,要先統一收到宮中的司房,再分發到各宮各殿去。
黃媽媽領了命,便往二門走,守門的婆子見是正院得臉的黃媽媽來了,笑臉迎上來,又是寒暄又是相邀:“黃媽媽今兒個怎麼想來二門了?那日想請您吃酒,您說您要當差,您且說個時間,咱齊齊整整置辦一桌候著您!”
“約莫出了正月才能得空了,現如今身上都還領著差使呢。”黃媽媽矜持笑了笑,把信從懷裡稍稍抽了些出來,露出個紅角兒,“幫大夫人往宮裡送個信。”
婆子聽得宮裡兩個字兒,更加羨慕了。幫夫人姑娘做事,體面又清閒,哪像自個兒日守夜守,誰來誰往的還得勤往前湊,才能得個小錢兒,這麼大冷的天兒就只有喝口熱粥暖暖的份兒,心頭這樣想,面上就帶出來幾分。
“那也是夫人信任您啊!哪像俺們呢!也就是景大郎君心好,整日裡出來進去的還能體恤俺們這些做下人的。”婆子佝著腰,笑著邊搓手邊哈出幾口氣兒說:“今兒個也算是俺運氣了,一早侯爺出去,扔了個銀角給俺,大郎君出去又扔了個銀角兒,俺都攢著,請老姐姐吃酒!”
黃媽媽蹙眉,身子往後傾,避開撥出的那團白氣,抓住了那話裡的動向,皮笑肉不笑地問:“侯爺今兒個沐休也一早就出去了?大郎君這幾日也出去得勤?”
婆子眉開眼笑地點頭,直附和:“是嘞!一大早!大郎君這幾天出去得早,回來得晚,一看就是有大出息的人!”
莊戶裡頭的人大都認為男人窩在家裡是窩囊,整日往外跑的才是有大出息的。
黃媽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夫人忙著打理年節,景大郎君又搬到外院了,兒大不由娘,想問也不曉得怎麼問起。侯爺又一連幾日都獨居住在勤寸院,再聯想到前幾日從宮裡回來的事兒,她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一時間,事情的介面又對不上,腦子是一團亂麻,搖搖頭,索性不想了,和婆子道了別,就往城東司設房去。
雙福大街正熙熙攘攘的一派熱鬧,百音成曲,其間夾雜著偶有走街竄巷的貨郎擔高聲吆喝,也有天橋下鬨鬧與喝倒彩,還有剃頭匠刮銼刀“嚓嚓”的鈍響。
穿過貞成牌坊,右拐進一個小巷子裡,灰磚綠瓦間藏著一扇不起眼的緊掩的角門,推開門,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一大早就打馬出門的臨安候賀琰就在這裡頭。而在人意料之中的,同室而居的還有應邑長公主。
賀琰將一張箋紙,“啪”的一聲拍在梨花木幾桌上,口裡隱隱含了怒氣:“你打草驚蛇,去恐嚇方氏,我並沒有責備你半句。現在你又想恐嚇我不成!”
應邑自矜地端身坐著,聽突兀“啪”地一聲,還是不由自主地往裡縮了一下,復而又梗直了脖子,不甘示弱地望著賀琰:“你一連幾日都不理我,這比責備還叫人難受!”又是一哼,探身將箋紙拿在手上,“我要是不這樣寫,你會出來見我?”
賀琰神情鬱結,拂袖背過身去,半晌沒說話。
他原想晾一晾應邑,叫她知道貿然去招惹方氏,只能引來他的不贊同和厭惡。哪知昨兒個夜半三更,白總管急急吼吼地跑到勤寸院裡來,又哆哆嗦嗦地從袖裡掏出封信來,嘴裡直唸叨,“應邑長公主的人守在我西郊的院子裡。。。說。。說要是不將這信立馬給侯爺送來,就放把火將奴才的院子給燒了!”
他本還有些得意,論誰被一個女人這樣放在心尖上,都很難不得意。開啟那信一看,卻大驚失色,上頭赫然寫著“賀郎無情,妾無義。明朝蓬門小聚,若張生不至,鶯鶯只好修書一封,告辭人世。”
賀琰向來不在乎誰以死相逼。可應邑不同,摻雜著情誼與利益的女人不能死,更何況以這樣的方式,留下這樣一封書信,牽扯上自己去死。可真是羊肉沒吃著,反倒沾了一身羊羶味!且不說顧太后,皇帝也不能善罷甘休。
應邑轉了眸子,眨了眨眼睛,自己也覺得委屈極了,嘟了嘟嘴,站起身從背後抱住賀琰,軟了調子:“阿琰。。。你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