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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裴果然燒了上來,糊里糊塗地一直喊著蕭淺的名字。莫急不得不起了身,灌他喝了好幾杯熱水,又幫他壓好了踢開的被子,終於等到他發了汗,剛想回去休息一會兒,只見蕭子裴忽然睜開了眼睛,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黑漆漆的雙眸定定地看著他,良久,他略帶疲憊地說:“先生別走,在這裡陪我一會兒。”
莫急愕然,試圖將手抽回來:“將軍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要人陪夜不成?”
“我心裡有些發慌,眼睛一閉就看到好多人在我眼前。”蕭子裴固執地說。
莫急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終究心裡有些不忍,無奈地說:“好,只是你先把我放開,你總不能讓我就在這裡坐著吧。”
莫急將臥房的長榻搬了過來放在他床邊,又找了些暖身的毯子,然後躺在了長榻上,低聲說:“將軍快睡吧,我不走了。”
蕭子裴終於安心地閉上了眼睛。黑夜中,兩個人的呼吸交錯,一個綿長,一個急促,終於緩緩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天高雲淡,春日融融,不愧為欽天監定下的黃道吉日。蕭可、蕭子裴率領著出使隊伍在城外拜別了明睿帝蕭幀,朝著大楚都城進發。
大楚與大衍隔江而望,兩國京城驅車大約十五日的路程,隨行的大都是武將,馬上出身,也不覺得辛苦,幾個文官就坐在馬車上。這一路上,蕭可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四處撒歡,方文淵跟在他後頭叫苦不迭,每日都被折騰得腰痠背痛,到了第五日,蕭可又拽著他去前面的東涌府看集會,方文淵拽著馬車說什麼也不肯下車:“你自己去吧,我今天一定要躺在馬車上。”
蕭可一本正經地說:“文淵,你平時都說要我體察民情,不要被身旁的人矇蔽了雙眼,可現在我想體察民情了,你卻這幅模樣,你害不害臊?頂多今日你坐在我前面,我來策馬。”
方文淵哀嘆了一聲:“殿下,你找別人去行不行?”說著他從車窗裡看到剛剛從馬車邊騎過的莫急,大叫起來,“先生,莫急先生,勞煩你陪殿下去體察民情吧。”
莫急正在想著自己的藥方出了什麼岔子呢,這幾日蕭子裴的病情時有反覆,白天的時候都還正常,只是一到了晚上就整晚咳嗽,他只能陪在屋子裡隨身看護。一聽方文淵的話,他頓時怔了一下:“小人什麼都不懂。”
方文淵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先生不用懂,殿下什麼都懂,只是少個人陪他。”
蕭可跳上馬車一把拽住他的手臂,笑嘻嘻地說:“你知道就好,你也陪著,先生也陪著,多個人熱鬧點。”
方文淵又把衣袖往回扯了扯,羞憤地說:“你別動手動腳的,將軍在看著你呢!”
蕭可回頭一看,蕭子裴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不由得吶吶地說:“蕭皇兄,聽說前面是這東甬府最大的市集,不如一起去看看?”
蕭子裴策馬走到莫急身邊,冷冷地問:“先生想去嗎?”
莫急搖搖頭說:“我去幹什麼?我現在就想找個馬車好好地睡一覺。”
“我還以為殿下叫先生去,先生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跟著去呢。”蕭子裴嘲諷說。
莫急有些莫名其妙,自上路以來,蕭子裴白天的時候不時冷言冷語,語帶雙關,令人頗費揣測,喝藥的時候總是嫌東嫌西,不是嫌藥太苦,就是嫌藥太燙,有次還硬說藥裡有股花椒味,怪他沒把藥罐子洗乾淨,讓他重新去熬了一回;每次到了最後不得不喝的時候,非得讓莫急先喝一口藥汁,才皺著眉頭肯把藥汁喝完,美其名曰醫者要親自嘗過藥汁的味道,才能把握藥性。
而到了夜晚的時候,蕭子裴又忽然好像變了一個人,執拗而孩子氣,非得和他閒聊上一會兒,一會兒支使他切點水果,一會兒支使他倒杯茶水,一會兒支使他換條被褥,臨睡前非得看著他在一旁支好床榻,這才會肯上床安歇。蕭淺在一旁看了十分嫉妒,偷偷地問莫急:“先生,將軍沒說要把我辭了換你當貼身侍從吧?”
莫急也不明所以,想來想去只有一種解釋:“可能將軍還是在懷疑我是大楚或西涼來的細作,你就放心吧。”
蕭淺有點替莫急打抱不平:“先生如此勞心勞力,將軍怎麼還懷疑你?”
莫急也只有笑笑:“小心使得萬年船,將軍這樣也沒錯。”
“你們去吧,我去歇一會兒。”莫急打了個哈欠,昨晚又被蕭子裴折騰了一宿,聊天聊到將近半夜,他邊聊邊想,煞是費神。
蕭子裴眯起眼睛看了他一會兒,心情忽然大好:“我看殿下這個想法挺好,我們就一起出去體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