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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迎了上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恭敬地把他引到三樓。
整個三樓就在靠河的窗邊擺了兩張紅木大桌,其中一張已經有倆個人落座了,風武陽一見言非默眼前一亮:“非默,我還真擔心你不肯過來呢,介紹一下,這位是方正錢莊的少東家,方思瑜,人稱方四公子。”
方正錢莊是整個大秦最大的錢莊,已經傳了好幾代了,分號遍佈各地,金招牌老字號,現在的當家是方思瑜的父親,也是當朝方太師的弟弟,當初的方老太爺獨具慧眼,力排眾議將自己的大兒子送上了從政這條路,二兒子則繼承了家業。
方思瑜為人風流倜儻,放蕩不羈,上面三個姐姐,只有他一個弟弟,閒暇時總是和蕭子裴湊在一起。他嘴角噙著一抹微笑,朝言非默拱了拱手:“久仰久仰,這一陣子我總是聽子裴提起你,聽得我耳朵都長繭了,所以這次一定央武陽讓我來湊湊熱鬧。”
“哦?蕭將軍這麼想我,平日裡也每日提起我?在下不勝榮幸啊。”言非默微微一笑。
方思瑜不由得被這笑容晃了一下眼,半晌才回過神來:“是啊,一日不提,如隔三秋。”
“提誰呢?是不是你這傢伙又看上誰了?”蕭子裴從樓梯上噔噔蹬地走了上來,旁若無人的越過言非默,捶了方思瑜一拳,招呼著說,“來來來,都坐下,站著幹嘛。”
言非默猶豫了一下,八仙桌總共四面,不是坐在蕭子裴的左右手,就是坐在他的對面,這一猶豫之間,其餘三個人已經落座,蕭子裴挑了一個正對昭陽河的位置,方思瑜和風武陽分別坐在他的左右手,剩下一個背對昭陽河正對蕭子裴的位置毫無疑問就是他的了。菜陸陸續續地上來了,柳老闆特意上來為他們開啟了一瓶鎮店之寶——百年汾酒,酒塞一開啟,酒香四溢。
“柳老闆,今兒這是誰的面子,你居然把酒也取出來了,你不是說要留著做你的陪葬嗎?”方思瑜是這裡的常客,不由得有點驚異。
“不敢不敢,此乃玩笑話,當不得真。”柳老闆哈哈一笑,不肯多說,給每一個人斟上了一杯,自己也倒上一杯,“祝各位公子們玩得開心,只要不拆了我的酒樓,大家都隨意啊。”說完,一飲而盡,客套了幾句,就到樓下去招呼客人去了。
風武陽向言非默使了個眼色,言非默無奈地舉起酒杯,微微一笑:“如此良辰美景,蕭將軍一定不願和我等俗人廢話,不如我們乾了這杯,化干戈為玉帛?”
蕭子裴凝視著她,半晌沒有說話,風武陽在一旁著急地踩了一下他的腳,他這才哈哈一笑說:“化干戈為玉帛,好,過了今晚,我們就握手言和。”
風武陽終於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非默,其實子裴心裡不知道有多喜(…提供下載)歡你呢,以前你們剛認識的時候,他一見我面就在我這裡誇獎你,他這傢伙,就是死鴨子嘴硬,心裡越在乎的人,面上越是不露半分,對吧?”
蕭子裴拎起酒瓶,給他們每個人都滿上,不滿地說:“風大人,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一點不好——老是婆婆媽媽地喜(…提供下載)歡管閒事!”
風武陽笑著捶了他一拳,方思瑜開口說:“武陽,等會兒我們不放燈給他的那個紅顏知己,看他還敢不敢取笑人。”
蕭子裴擺擺手說:“流霜都當了一年的花魁了,是該讓讓了,你們請便,請便!”
三人大笑起來。言非默在一旁跟著輕笑了幾聲,心裡隱隱有些疑惑,眼前這個男人,他只接觸過短短的一個月,卻明白他愛恨分明,個性堅定,對一個人的看法如果成型是不會輕易改變。今天這個人忽然對他這麼和善,讓他忽然有種錯亂的感覺。
正說著,窗外熱鬧起來,一條條花船都駛了出來,紅袖樓今年有兩艘花船參加大賽,一艘是去年的花魁流霜姑娘,另一艘是個新人煙墨,據說是個清倌,風姿綽約,飄然若仙,以善歌而聞名京城,有幸聽過一曲的人都讚歎是“清越空靈,繞樑三日”,唯一的遺憾就是臉上一直蒙著面紗,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河面上參加花魁大賽的花船都到齊了,各艘花船爭奇鬥豔,有的點起了漂亮的花燈,有的綴滿了鮮花,有的鋪上了紅綢,今年主辦的紅袖樓財大氣粗,沿岸點起了整整三排的燈籠,把整個昭陽河面點的亮如白晝。風武陽和方思瑜站在視窗看著花魁從船中款款而出,輪流競技,岸邊不時傳來叫好聲、鼓掌聲。
言非默笑著問:“蕭兄怎麼不去為你的紅顏知己助威?”
蕭子裴看起來心情很好,自飲自酌了一杯,說:“言弟,我今天才發現你也生有一副好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