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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突兀的離開又顯得很尷尬,於是就在屋子裡走了一圈,揹著手看著左右牆邊的擺放布料的架子,這大概是鋪子裡最整齊的所在,所有布料都按照顏色的深淺遞進整齊碼放,看起來舒服極了,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疊,那是帆布的,手感粗糙踏實。
鎮上沒有不喜歡沈木星的,更沒有她混不熟的人。
“你還學過色彩學啊?”她問。
“我沒上過學。”他百忙之中應付著她的自來熟。
“你沒讀過高中嗎?”
“沒有。”
“那初中呢?”
“六年級就輟學了,和我爸學手藝。”
“哦。。。”
沈木星轉回頭去看他,就發現他正站在木案前,一手託著另一隻的手肘,正搓著下巴,看著她脫下來的連衣裙,那眼神,就像是她上課的時候,在解一道極其複雜的數學題。
“那我就不打擾你啦,”沈木星走到門口,說:“謝謝你免費給我改衣服,這個人情我一定還的。”
他感覺她要走,這才抬起頭來,往前送了一步,就像對待每一位客人一樣,說:“慢走。”
夕陽已經落山了,出了裁縫鋪,他那張因為長期不曬太陽而顯得十分白皙的臉龐與鋪子裡的布料味道融合在了一起。
沈木星轉頭離開了。
08
高考復讀學校馬上就要開學了,沈木星不得不又抓起真題挑燈夜讀,為即將到來的一年的“牢獄”生活提前進入備戰狀態。
雖說只隔了短短兩個月,但誤以為自己徹底解放的她,再次看這些公式的時候,心已經收不回來了。
一行行字像是一輛輛小火車,從眼前呼嘯而過。
對面的夏成家已經關燈了,這個幸運的傢伙因為沒有一個逼他考重點大學的媽媽而心安理得的考進了杭州的二本,即將成為一名“上課睡覺下課尿尿”的大學生,而她,自小以“水頭小神童”秒殺鎮上男女老少的大學苗子,如今卻因高考志願沒填好而與重點大學失之交臂,成了“加刑一年”的可憐蟲。
沈木星嘆息一聲,轉著筆,手拄在書桌上,托腮望向窗外。
午夜將至,人們早已關燈入睡,沈木星卻發現,小裁縫家二樓的燈還在亮著。
“不是沒上過學嗎?又不讀書,這麼晚在幹嘛?”
沈木星望著那暖黃色的、如同一顆桔子瓣糖一樣的窗子,神遊太虛,慢慢的、慢慢的睡著了。。。
三天之後,沈木星去裁縫鋪取裙子,鋪子裡有兩個女人在選裙子,圍著貨架嘰嘰喳喳的笑著。
沈木星發現他們拿著兩條和她的裙子一樣款式的連衣裙。
小裁縫用其他顏色的碎花布料做成連衣裙,又在裙子的下襬罩上一層喬其紗,那時候尚未流行這樣在布裙上罩上喬其紗的樣式,也就是後來人們常說的雪紡裙。
“你的裙子在這裡。”小裁縫從裡間拿出一個透明衣罩,裡面精心罩著她的裙子,遞到她的手中。
兩個女人來他這裡來付款,如獲至寶一般帶走了兩條連衣裙。
“謝謝。”沈木星第一次拿到用這種高階衣罩罩著的衣服。
“樓上沒有人,你可以去試衣服。”他把錢放進抽屜裡,低頭繼續裁剪,淡淡的說。
“行。”沈木星抱著裙子,上了樓。
這樓上大概是他的房間,有張單人床,鋪著洗得發白的床單,還有個小窗,就是她晚上看著特別像桔子瓣糖的那扇小窗,其他的,除了舊傢俱和衣服就沒什麼了。
沈木星關好門反鎖上,換上了連衣裙。
她推門出來,帆布鞋在老舊的樓梯上發出吱呀的聲響。
“鏡子在哪裡?”
沈木星在他面前站著,有些扭捏的輕輕轉了轉身子。
他從忙碌中抬起頭,目光在她身上掠過,本也就只是像路過吧,卻突然在她的身上停了下來。
就像她第一次路過他這裡一樣。
他看看她的裙子,從上到下,最後視線彙集到她的臉上。
沈木星突然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轉過去假裝找鏡子。
“你這兒沒有鏡子嗎?”
身後的他靜靜的開口。
“不用照,好看。”
回到家裡,一向對國外回來的眾星捧月一般的姑媽不感興趣的沈木星,突然變得黏人起來,要知道,優秀的學習成績如同一頂皇冠,讓沈木星在家裡也是頗有地位,姑媽對這個嘴甜的漂亮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