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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吐血而亡的。
沈冥是出了名的“黏姐狂魔”,為此他的小女友卡卡經常吃沈木星的醋。
但每次卡卡都像是急於證明自己的正宮地位一樣,搖晃著她耳朵上那一天一個顏色的誇張的耳飾,說——
“他跟我也這樣,外頭看著人模人樣的,小偷啥的見了都怕他,私底下就是個孩子,撒嬌得很!”
卡卡一邊拿著電推剪給客人理髮,一邊撇著嘴說。
沈木星帶著膠皮手套,幫著她給客人拆頭上的卷槓,笑了笑:“我是拿他沒辦法的。”
客人大概和卡卡很熟,看著鏡子裡的她,問道:“你男人是警察?”
卡卡說:“啥警察,在刑警隊做協警,不是啥好活計。”
“協警啊?不錯啦。。。”
“哪裡不錯?最危險的活都讓他們先衝上去,薪水還不如人家警察的一半。”
客人說:“我們這個小地方,能有什麼大案子嘛,抓抓小偷也就到頭了。”
卡卡放下電推剪,麻利的用海棉在客人的脖子上掃了掃,將他身上的圍布一掀,抖了抖:“反正老孃以後有錢了,就讓他辭職!”
沈木星笑。
這就是一個髮廊小妹的理想。
比她那個什麼考上清華酷多了。
11
當同學們在空間裡曬新手機,新膝上型電腦的時候,沈木星揹著舊書包坐上了去復讀學校的客車。
她一直是個很聽話很安分的女孩子,從她幼兒園就能背全唐詩三百首的那一刻起,學習就成了她與生俱來的任務。
年少時的好成績彷彿成了一定皇冠,讓她無論在學校裡還是親友裡,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可是如今,大客車上的每一個即將離開小鎮去唸大學的青年頭上都有一頂小皇冠,而她頭頂上的,已經不再發光了。
不過沒關係,只要再熬上一年,她就能重新點亮自己的小皇冠。
大客車緩緩啟動,沈木星帶著耳機望向窗外,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卻無意間瞟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車子停下等了一等,小裁縫從門口上來,隨著車身啟動而小心翼翼的扶著座椅靠背往後走。
沈木星眼前一亮,熱情的朝他招了招手,小裁縫看到了她,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徑直朝她走來。
“你去市裡進貨呀?”沈木星莫名的很開心,孤獨的旅途應該不會乏味。
他在她左手邊坐下,習慣的摸了摸襯衫上的袖口,然後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抿抿唇,也不看她,說:“嗯,鎖邊機的零件壞了,鎮上沒有賣。”
有時候沈木星覺得,和小裁縫對上眼神,還是一件挺難的事。
他總是處於禮貌的看你一眼,然後就把目光看向別處,即使在和你說話,也並不看你的眼睛。
“你呢?你去上學?”他用手摸了摸面前靠背上的布料,問。
“是呀!”
“今天週六。”
“提前到宿舍報道嘛!為了不耽誤學習,我要寄宿了,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寄宿,忽然有種高考落榜被掃地出門的感覺!”她摘下耳機,傻氣的笑笑。
小裁縫靦腆的勾了勾嘴角:“不會。”
他的安慰還真是簡潔明瞭,搞得沈木星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還好她挨著窗,可以轉過頭去假裝看風景。
於是他也看風景,不過在她的餘光看來,總覺得他像是在看她一樣。
多麼不要臉的錯覺。
沈木星猝不及防的轉過頭去看他,人家果然就真的是在看風景。
他見她回頭,視線也從遠處收回,看著她的眼睛,聚焦,眉頭微微一動。
“要聽歌嗎?”沈木星把耳機在手裡揚了揚。
“嗯。”盛情難卻,他伸出乾淨的兩根指頭,捏住了她的耳機,放進他靠近她這一側的耳朵裡,
“周迅的《飄搖》。”沈木星自言自語的找完了歌,戴上耳機,轉頭看向窗外。
你不在我預料,
擾亂我平靜的步調,
怕愛了找苦惱,
怕不愛睡不著。
天漸漸黑了,玻璃窗變成了一面反光鏡,反射出他的樣子。
沈木星一直在想,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輕薄的唇線,沉默寡言,一雙好看的手,對於一個少女來說,是致命的。
想著想著,就覺得眼皮特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