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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就是請客送禮幾個方面,給女方家準備的定親禮,有吃食,菸酒,點心瓜果,以及尺頭,鞋帽,首飾,胭脂水粉林林總總。
這些都是梁俞駒直接從鎮上的梁記雜貨鋪子裡取;無需去別家買。
而酒宴上的菜式;宴請的賓客也需要提前張羅。
另外,媒人那塊的謝媒錢也不能落下……
一切敲定齊全,譚氏催促起下地幹活。
老大梁俞駒忽然想到什麼,跟正起身的老梁頭道:“爹,光顧著禮輝定親高興了,這兒還有一事差點忘說,兒子想討您老的意思。”
“啥事?”老梁頭詫異問道,其他人也都看向這邊。
“昨日親家那邊捎來訊息,定親定在二十六,二十一就得請媒人上門來交換庚帖。這不,老三家的曦丫頭還擱在那屋吊著,爹您看這事……”
“有啥好看的,曦丫頭患的是會過病氣的死症,早就該送去土窯子了。擱家裡多一天,對其他人都不好!我提議;不如明個就給送出去;大家都省事!”不待老梁頭開口,梁俞林搶先道。
站在梁俞林身側的楊氏附和著點頭:“蘭兒她爹說的對,媒人上門交換庚帖那可是關乎終身的大事,倘若被親家那邊知曉咱家裡還住著晦氣的人,親家他們也會不樂意的!”
老梁頭叼著旱菸;瞅著站在人後的老三梁俞忠:“老三;曦丫頭是你閨女這事你來給句話!”
從進屋吃飯到飯後熱烈的討論,老三梁俞忠基本上沒發出啥聲響,如果不是因為大哥和二哥提議提早送走錦曦,梁俞忠完全願意被人忽略。
梁俞忠被人群推到老梁頭跟前;滿臉胡茬;聲音低沉:“爹;今個換了藥;指不定喝著就有起色了;再緩兩日可中?”
楊氏又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哎喲三弟,你明白人咋犯糊塗了呢?曦丫頭那病擱在別家,一天都呆不得早扔土窯子去了,這早幾天晚幾天的,沒啥好計較,大夫都撂下話;橫豎是沒得治了!弄不好衝撞了禮輝的喜氣,禍害的可是咱整個老梁家;那可就真不划算!”
“我說三弟,你這叔叔咋做的?二哥我都懶得說你;瞧你那心長咯吱窩去了吧?就你那閨女;不巴望著大侄子好?不巴望著你其他的侄兒侄女們好?”老二梁俞林乾脆直接訓斥起梁俞忠。
屋裡其他人對此都沒出聲攔截梁俞林,梁玉忠不理會梁俞林夫妻,只巴巴望著老梁頭,一屋子人的目光也都齊聚在老梁頭身上。
老梁頭吧嗒著吸進一口煙,抽出煙桿在桌沿邊磕了磕,轉首對梁俞忠道:“這事,爹琢磨過了,老三,你二哥二嫂說的在理,你可不能犯糊塗,曦丫頭不能再拖,要不明個就給送出去吧!”
梁俞林夫妻得意的交換了個眼神,又去瞥梁俞駒,梁俞駒正袖著手站在老梁頭身後,見梁俞林望過來,梁俞駒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屋裡的其他人也開始紛紛表示贊同,唯有老四梁俞洲面有不忍;但譚氏在旁邊瞪著;梁俞洲也不敢輕舉妄動。
梁俞忠脹滿血絲的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老梁頭,聽他如此說;梁俞忠啥話不說;雙膝一軟,砰的一聲跪在老梁頭跟前;額頭砰的一聲磕在老梁頭的腳跟前。
老梁頭怔住了;梁俞駒則皺起眉頭,喝道;“老三,你這是幹啥呢,趕緊的起來!”
梁俞忠不理。
譚氏顛著小腳衝過來揪住梁玉忠的半邊臂膀,扯不動他,就使勁的搖晃。
“都這樣了,你還要咋地?僵頭怪腦的;你這是存心要逼死你爹呀,逼死你爹也換不回你那閨女的命!”
梁玉忠像木樁一樣跪在那,一動不動,粗聲道:“爹,兒子求你,求你讓曦兒在家多呆兩日,換庚帖前再不見起色,兒子親手送……送出去……”
老梁頭瞅著面前蓬頭垢面的三兒子,打了個唉聲:“老三你這又何必?唉,就依你這回吧,最多五天,不能再耽擱了!”
梁玉林還想反對,老梁頭擺擺手:“罷罷,都別吵吵了,曦丫頭這事就這麼定了。大夥都回屋簡單拾掇下,一會子跟我下地拔棉花杆去才是正事!”
第三章 母女
眾人都自散去,從頭至尾,都沒人留意到孫氏的缺場。
孫氏在灶房草草扒了幾口剩飯剩菜,洗完碗筷,剛進門就聽到梁俞駒提到提早交換庚帖的事兒。孫氏頓感到不妙,顧不得多聽,只想著快跑來找錦曦;這樣就能多一點跟女兒相處。
此刻,灶房後院通往小雜屋的一段小梗路上,孫氏踉蹌著跑的急惶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