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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還怕那個小崽子不成？”月旃氏的神色便冷了下來。
“大太太當然不是怕他！”周媽媽忙勸道，“只是，這樣的事情多了難免三人成虎，再說了，您犯得著紆尊降貴的嗎？”其實她想說的是，月望一次相信她，兩次相信她，還能一輩子總相信她一個人嗎？儘管歲月的痕跡在月旃氏臉上並不明顯，但她也是三十幾歲的人了。
月旃氏想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周媽媽進了永輝堂便先向月華行了一個禮，說道：“大少爺見諒，大太太這會兒正理著家，滿府的管事媽媽都在蓉華院那邊等著回事，一時走不開，大少爺若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
“無妨，媽媽來也好，就替我做個見證吧。”月華也不過是走個過場，他指了指底下跪著的碧荷與喜蓮兩個人，說道，“碧荷這丫鬟原本也是個老實，誰知她在我身邊三四年了，竟然連自己的爹孃是哪個也認出來，這樣六親不認的我可不敢再用，好歹是服侍過我一場的，想打發她出去，請周媽媽替我向大太太要一回賣身契的。”
“是。”周媽媽說著，便讓身邊的小丫鬟去給月旃氏報信，然後又說道：“大少爺真是仁善，不知道這喜蓮又犯了什麼錯？”
“也沒什麼，只是聽說柳媽媽經常來找喜蓮說話，想必她們是母女情深，我也不忍心把她們分開，所以決定把她送回柳媽媽那裡。”月華說道冷笑了一聲，說道，“想必柳媽媽是來謝恩的吧！”
才當幾天丫鬟就被主子遣回去，以後哪個主子還能容她？更別說以後如何說親事了。柳媽媽不由得大急，上去就要求月華開恩，月華卻早命候在一旁的婆子將她們叉出去了。隨後，月華又看向允家和李家兩口子，說道：“這女兒到底是誰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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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那神馬，三更要食言了……
蹲牆角面壁中
卷一花褪殘紅青杏小 第一百零三章清理（下）
允六夫婦是縮在一邊連頭也不敢抬，而李老頭的媳婦卻早已哭成淚人，雙眼緊盯著前頭的碧荷，只是不敢上前罷了。
“連父母都不敢要你嗎？”月華嘲諷地看了碧荷一眼，又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忍心讓你一人獨自在外飄零，聽說外頭有人伢子專門接收被人發賣出去的丫鬟，也不知道他們敢不敢收容你。”說完便吩咐小廝阿平去領人伢子來。
那些人伢子領了人，也不可能賣到什麼好的地方，要麼就是去做苦役，要麼就是下賤骯髒的地方，碧荷娘只一聽便嚇得叫了起來：“不！”她跪著膝行了幾步爬到了碧荷身邊，像怕人搶走似的抱著碧荷，向月華大聲地說道，“她是我的女兒，是我的女兒啊！大少爺，都是奴婢的錯，您就饒過碧荷吧……”
碧荷一直伏在地上，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這會兒卻忽然僵了一下，抬上進起頭露出蒼白而怯懦的一張臉。玉蟾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裡卻總想不明白，像碧荷這樣膽小怯懦的人怎麼可能下得了手去毒殺茵兒？又怎麼可能潛伏在永輝堂這麼長時間？月華雖然並沒有審過她的事，可有些事情已經有跡可尋。
李老頭也抬起了頭，說道：“大少爺您聽老奴解釋，老奴到了四十歲才養下了這個孩子，從小到大身子骨都很弱，後來有個算命的說是跟我們八字不合的原因，寄養到別人養方才能好。所以，老奴才讓她拜了老允家兩口子為乾爹乾孃，寄養在他們家裡。”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允六夫妻也反應過來似的，連連點頭。
月華冷笑了一聲，說道：“允六。你替月家管著祖產的田莊，這田莊暫時還沒到我手上，我原本也不好發落你。可按規矩，家奴生的兒女也都是主子的奴僕，月家向來仁厚，每戶只須出一男一女入府做事即可。可你卻用不相干的人充了自己的女兒進府當差，這事又正好出在我院子裡，我若不處置一番，讓別人全家都在服侍主子的如何心平？自己去正嚴樓那邊領二十板子回去吧，回頭該送哪個進來就送哪個。正好我這裡缺人手。”允六連連求饒，月華卻根本不理他，只看向周媽媽說道。“周媽媽，煩請您去替我要一下對牌，大太太寬厚仁慈，想來不會為這點小事與我為難才是。”
“這件事大少爺處理得當，大太太又怎麼會與您為難？”周媽媽不卑不亢地說道。“只是，這是外院的事，原不是大太太能做主的事情。”
在場的人都知道，月望雖然沒有把外院的對牌給月旃氏，但只要月旃氏說一句話，便是沒有對牌也得照樣行事。允六兩口子聽周媽媽此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