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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盪在酒店的空氣中,祝敬國、管芯……越來越多的人行色匆匆地朝更衣室趕去,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她,而只有她一個人,一路逆著人流而行。
走到酒店外,祝靜在噴泉旁的小花壇上坐了下來。
今夜的T市甚至都看不到月亮,她背靠著冰涼的柱子,低著頭,閉著眼,在這片巨大的陰影下、像困極了般一動不動。
坐了多久,直到她感覺到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都是冰涼的,她才微微睜開眼睛。
視線裡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雙咖啡色的男士登山靴,那人似乎站立已久。
心一顫、她抬起頭,便看見孟方言白皙的臉龐隱藏在連帽衫的兜帽之下,忽明忽暗,英俊得不真實。
他就像黑夜裡的行者,而他注視著她的目光就如這黑夜,又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沼澤。
祝靜微微動了動唇,他已將一件外套輕輕披在了她的身上。
“孟方言,”
她此刻的聲音沙啞如一把破舊的琴,“你真的太閒了,就這麼喜歡落井下石嗎?”
一路從黃石公園,來到T市,離開後,復又折返回來。
每一次,她最難看最歇斯底里的一面,他都飽覽,她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專門以取笑她的悽慘為樂。
“我是來接盤潑紅酒的那個的,又不是接盤被潑的那個。”他低聲開口,“看來你的記性是真有點糟糕,缺鈣啊。”
當你需要我時,我一定會再次出現。
前幾天他在離開時,曾對她說過這句話,她其實並沒有忘記。
“祝靜,”
他見她不說話,突然慢慢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你覺得你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最可悲的人了嗎?”
“不是嗎?”她反唇相譏。
他平視著她的眼睛,她起先不想看他,最後還是被迫因為他灼灼的目光而與他四目相對。
“那麼,”他說,“跟我一起離開這裡,怎麼樣?”
“等離開這裡之後,你再繼續做一個懦夫。”
祝靜一怔,過了一會,朝他翻了個白眼,“去哪?”
“回你想回的地方。”
她看著他的眼睛,卻看不透。
曾經有人在遇見她的第一眼時就說過,她是孤星蔽日,生命中永無光亮,就像被最惡毒的咒語詛咒過,身邊所有人到頭來都會離她遠去。
她曾嗤之以鼻,後來卻深以為信。
良久,孟方言突然傾身向前,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
她的身體猛地一僵,可過了不知多久,卻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他順勢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前方是深不見底的漩渦,她從遇到他的那一刻起,早已身在其中,沒有退路。
夜色下,孟方言側頭看著她鬆軟的黑色長髮,抿了抿唇,將手放在了她的頭頂,輕輕撫摸。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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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婚禮當天凌晨從T市出發的,回到倫敦是第二天的早上。
曾氏兄妹和謝忱來機場接人,本來以為接的只有祝靜,誰知道居然祝靜身後還有個附贈的孟方言。
“方言!”曾氏兄妹兩人大驚,驚完之後又立刻一左一右把孟方言夾在中間,興奮得拼命搖他肩膀,“我靠!這麼快咱們就真的又見面了!”
“靜爺你果然還是個顏控,居然真的把方言拐回家了!”曾序朝兩人擠眉弄眼,“方言,你好本事啊,這才從黃石公園分開多久啊?”
孟方言微微勾著嘴角,也什麼都不解釋,任他們倆左右夾擊。
祝靜習慣於把這兩兄妹的話全當耳邊風,一抬頭卻發現謝忱目光深深、沒什麼表情地站在一邊直盯著孟方言不說話。
“好久不見了。”她抬手輕拍謝忱的手臂。
謝忱收回視線看向她,冷峻且不苟言笑的臉龐微微柔和了一些,“最近好麼?”
“老實說的話,糟透了,”她拖著行李箱往前走,“你呢?家裡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
謝忱微微一頓,很快點頭,一邊不聲不響地接過她手裡的行李,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認識一年不到,他一向話很少,性格內向孤僻,祝靜也習慣於和他在一起時的安靜。
走在他們身後的孟方言這時收回落在謝忱背影的目光,褐色的眼眸輕輕一閃,一低頭,卻被曾氏兄妹逮個正著。
“方言哥,吃醋啦?”曾琦擠眉弄眼,故意壓低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