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紀世浮士德

第53部分 (第3/4頁)

被帶到很遠很遠……歌央感覺到自己的頭髮被吹至一邊，在身體的一側舞蹈。

一定很美吧……一定……

感覺到列車停下來了，忽而又離開了車站，她才真正覺得世上一切的易逝。但是有輕微的水滴聲從自己面前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細細的喘息聲和夾雜而來的特有的雨水的清晰氣味，歌央猛地又睜開了眼。

身前的少年渾身被雨水浸溼，單薄的襯衫緊緊貼在面板上，勾勒出上身的曲線。不停有雨水從髮絲上一滴一滴砸在他的肩膀上再滾落入領口裡，不見蹤影。他喘著氣，身上流淌下的雨水在腳邊漸漸匯成了一個水汪。

白馬探……歌央的呼吸驟然停止，渾身的血液也凝固般冰冷，她呆呆站在原地看著以往那樣一起勃發的少年如今狼狽地在自己眼前站立著。而白馬也只是站立著，喘著氣一動不動看著歌央，他怕……他怕這個脆弱的女孩會再次從自己眼前消失，而自己卻連拉住她的機會都沒有。

“回家吧……”他突然笑了，笑得溫存而美好，如同找到了迷路的孩子，那樣溫柔恬靜地喚著她的名字，安靜地看著自己心中所寵愛的珍寶。歌央的心彷彿掉入了一個溫暖的漩渦裡，她快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了。

“我的家……我的家在哪呢？”她突然就這樣哽咽地嚷道，大大地邁出一步將自己砸進白馬的懷抱裡，白馬探一愣，隨後便感覺到歌央微冷的體溫透過浸溼的衣衫傳遞過來。這個傻瓜……白馬探心疼地擁住了她，下雨天還在這麼冷的地方亂跑嗎……他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輕輕摩挲著。

“你告訴我……我是誰……”歌央的眼睛枕在白馬的胸口，一股溫熱的液體漸漸滲透了被雨水佔領的衣服，這樣異樣的水花像刺一般紮在白馬的面板上，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顫抖，於是收緊自己的懷抱，讓懷中的人不再感到無助。

“雲結一直告訴我，我是失去雙親的孤兒……但是總有一個聲音在迴響……我是誰……我難道不是涼久嗎……”她嚅囁地開口，淡淡的啜泣聲在地鐵站裡迴盪。

剎那間，白馬探的眼裡充滿了憐惜，他摟住她淡薄纖細的肩膀許久不語。

他不是說不出話，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雲結的警告一遍一遍在迴響，如同惡魔的夢囈，讓他沒辦法忽視。他可以告訴她，他可以把一切都告訴她，說“你就是蒼井衣梵啊，我許下一生要去守護的人”。然後帶她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讓兩個人都傷心不已的地方……去阿爾卑斯山腳一處有天空一樣顏色湖水的地方，蓋一座小小的、有著很大陽臺的屋子。會在一個院子裡種他們最喜（…提供下載）歡的花草，養幾匹普通的馬，做最內心的自己，永遠不再理會什麼厭煩的案件。

但是之後呢，在深夜空無一人的死後，自己要怎樣面對真實的內心，怎樣在孤獨和痛苦裡煎熬。

「衣梵以前的記憶只是潘多拉魔盒，只會給她帶來一切關於這個世界的痛苦和悲哀　」

是啊，白馬探恍然，雲結說得沒錯，衣梵她根本就不應該想起過去的事。過去是不堪的，而幸運的就是她依舊已經解脫了，成為了另一個人。如果忘記了原來的事情，那麼就由自己再給你創造新的記憶好了……如果是你自己想要忘記的，如果是你自己不願想起的，那麼……做你的涼久歌央好了，這個世界上再沒有蒼井衣梵。

在沒有我們之間的謊言了，再沒有那些可以讓你哭泣的虛偽了。假的……假的……雖然我們的相遇是假的……

但是，我愛你，這是真的。

風從兩人四周灌過，刀一般削剝他們的身體。“你就是你，涼久歌央。”他強忍著心中難言的悲傷，平靜地說出這樣的話。歌央的哭泣在一瞬間停滯了，她輕輕應了一聲，再不說什麼，如同睡著般靠在白馬探的身體上，而白馬則更加將她擁緊。

「如果我不是蒼井衣梵，只是一個普通又平常的女孩子，作為一個可有可無的身份在世界上，而且我還能遇見你，白馬探，你還會喜（…提供下載）歡我嗎？。如果我只是一個平常的女孩，有自己的感情，無所顧忌。喜（…提供下載）歡漂亮的男生、喜（…提供下載）歡好吃的東西、喜（…提供下載）歡看著所有自己喜愛的都在自己面前，會笑會哭……會張揚大叫……沒有什麼偵探的能力、沒有顯赫的家室、沒有這樣那樣的背景和基礎……我們就這樣萍水相遇……　」

「　白馬探，你還會喜（…提供下載）歡我嗎　」

你成為涼久歌央了，你終於不再是你自己了。

☆、再見，雲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