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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畏縮,你懂嗎?”
休休失神地看著他,蒼白的唇透明如水晶,彷彿有一種悽楚不勝,更有一種感動的光麗。她垂下眼去,他緊張地看著她,終於,伴隨著她輕輕地點頭,有一滴淚落下,落在他的胸前,帶來一絲甜膩的芬芳。他禁不住微笑了。
太子行宮裡,蕭巋下馬,緩步走向青石徑道。
春雪在暖煦的晴日下逐漸消融,碎金的光透過煙霞照進宮內,殿簷上融化的雪化成水滴,打在牆角闊大的樹葉上,如蹦玉跳珠。曲闌斜轉,宮人來去均無聲無息,似有什麼怕被驚擾。
池岸邊楊柳吐蕊,放眼看去,似是彎曲連綿的綢條。亭臺樓榭,還有那艘精緻絢麗的船舫,皆沉浸在安靜祥和的氛圍中。蕭巋想,若是往日,自己定會帶了那些宮娥綵女擁擠在船上,笑鬧中,相互推搡,不知什麼時候又有宮女驚叫著鑽到他的懷裡去。
可今日,他怎麼一點兒興趣都提不起來呢?
寢殿外連綿起伏的竹林清麗脫俗,扶疏的竹影教人心蕩神搖。不經意間,一抹纖弱的人影跳進腦海。
他眉頭緊皺,抬起頭,春日的陽光應是柔和暖煦的,卻眩目得讓他眼前黑影晃動,頭無端地又痛起來。他低頭,停止了冥想,眼光望向白玉臺階,那種莫名的痛意頓然消失了。
“殿下,莫不是又犯頭疼了?”隨侍的秋月緊張道。
“不知道為什麼,偶爾會有莫名其妙的東西在這裡。”蕭巋手指輕揉頭頂百會穴,困惑道,“仔細一想,又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這次墜馬,八成把什麼甩出去了。”
秋月一臉擔憂地望著他。
廊下白玉臺階下,有個年輕的婦人由兩個侍女攙著,一步一步上階,鬢間步搖綴飾的瓔珞簌簌作響,衣袖上繡滿了重重瓣瓣的絳色海棠。她玉面桃花,款步姍姍至面前,丹唇列素齒,聲音如嬌鶯初囀:“妾身見過太子殿下。”
蕭巋一臉茫然地凝視她良久,方伸手拉了她的衣袖,露出白玉似的牙:“起來吧,不用如此客氣。”
鄭懿真從來沒受過蕭巋如此待見,不禁驚訝地抬頭,迎上蕭巋的眼光,他的眼光分明是柔情的。她不由得喜出望外,更顯得嬌姿欲滴了。
樹影綽綽間,他們並肩緩緩步行。亭邊那幾株報春開得正豔,卻是嬌嬈鮮紅的。他凝視片刻,信手摺了一枝,在清得不見半絲雲的天空下,回身步至她面前,摘了一朵親自插到她的雲鬢間,然後悠然而笑,捻著手中的花兒輕輕地聞著。
她的眸中瞬間現出驚喜交加的神情,手中不自然地纏動著絲帕,朝他嫣然一笑。
“太子妃娘娘真好看。”隨身宮女巴結道。
蕭巋捕捉到了,心中微微一動。
“四弟說有稀罕物送我,我過去看看。”蕭巋湊近懿真的耳朵,笑容宛然,“人多眼雜,你先回去,回頭叫你。”
一絲喜悅不可抑制地滲出來,鄭懿真一時目光流轉,恭謹福禮:“是。”
蕭巋揚手示意,隨侍宮女立時上前,服侍著太子妃坐入軟輦,簇擁而去。
待鄭懿真走遠了,蕭巋從懷裡拿出那枚蕊玉,細細打量,眼神認真起來。
“鄭懿真……太子妃叫鄭懿真?”他似是自言自語。
秋月一直關注著主子的舉動,此時臉色更為凝重。這些天她已經習慣他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睥睨左右輕聲道:“殿下受傷不久,言語謹慎些為好,免得傳到朝中生出事端。”
“我獨信你。”
蕭巋很自然地說道,撫起秋月的長髮,將臉埋進柔軟香蜜的青絲間。秋月心下一陣感動,眼裡泛起薄光。
“去叫蔣琛,回頭我要進宮。”蕭巋吩咐道,而後離去,舉止如行雲流水。
目送蕭巋的背影,秋月不安地望了望太子妃寢殿,一個念頭電光石火般竄入。她低低囈語,似是對自己說:“殿下沒有提起沈休休,莫非也忘記她了?”
還未到行宮大門,休休突然改變了念頭,她不想去了。
身邊的蕭灝緊張地問原由,她低眼打量自己,搖頭苦笑道:“我這個樣子,怎麼可以見人 ?'…'”
內心想見這個人,又害怕見到他。
蕭灝沉吟,道:“我倒是擔心被懿真表妹看到,她是直腸子亂說話,不免尷尬。我們去前面花園稍等,那裡的二月梅開了。我讓人通告一聲,就說有好禮送給三哥,待三哥和蔣琛出現,事情八成就可水落石出。”
待安穩妥當,蕭灝剛走出花園不久,卻見蕭巋大步流星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