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叄
桂花開又落,日子匆匆,轉眼到了晚秋時節。
休休的馬車駛過護城河,順著人流車流進了城門。守城的北周兵比往昔少了,懶洋洋地歪在女牆下,既不盤查,也不去注意來往的行人。周宣帝宇文贇在位不到兩年,過度驕奢淫逸,乾綱獨攬且爛施刑罰,搞得北周一片混亂。駐守在江陵的北周兵也人心渙散,沿路酒肆隨處可見他們爛醉如泥的醜態。
這段日子,蕭巋雖是隱居養傷,但更有韜光養晦的味道。休休不止一次聽他說過:“北周自有擁戴楊堅的內臣,如此一來,楊兄重新出山的機會又有了。”
馬車過了鬧街,轉向通往宰相府的林蔭小道。馬蹄聲輕落,原是前面有人擋路。
車伕勒馬駐車,吆喝道:“前方何人 ?'…'”
休休聞聲探出頭,驚喜地叫了一聲:“天際哥!”
天際站在那裡,望著休休款步走向他。陽光斜斜地映在她身上,幾個月不見,她出落得越加漂亮了。
休休也在打量天際,看他軒昂的眉宇,健秀的體格,她心裡暗暗替他歡喜。眼前的天際哥衣著比以前考究,他的一腔抱負與學問,開始有用武之地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路過此地?”她率先拉住他的胳膊,孩子氣地搖晃。
在天際面前,她總會自然而然地恢復成原先的樣子。與別人交談時,她往往帶了些許矜持,即便是面對蕭巋時也是如此。可面對天際卻不同,她可以言語自如,無拘無束。
天際話語也是清朗:“欣楊告訴我,你若不在府中,便是出城去了,申時不到必定回家。你出城幹什麼?”
休休不能解釋,臉上笑吟吟的,搪塞道:“自然是去拜佛求神了。”接著,一把攙住天際的胳膊,“走,咱們邊走邊聊。”
曲柳橋畔,風淡如水,落英紛紛飄滿地。兩人並肩走著,彷彿又回到了孟俁縣桃李芳菲的道上。
天際道:“我娘來信說,自從你走後,你娘面色和精神都不太好,春天還生了場大病,差點喪了命。”
休休臉色一變,忙問:“請了郎中沒有?我娘後來怎樣了?”
“沈不遇買下你,自然給了你娘不少錢。只是你娘天天喝藥喝膩了,見誰就發脾氣,有時吵著要來江陵。她是不是後悔了,想見你?”
“不,我娘不會後悔,她只是感到寂寞。”休休神色凝重,嘆了口氣,“我娘生病的事,相爺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也好回去看我娘,還有我爹的新墳……”
“沈不遇黑心,他把你當籠子裡的鳥兒,才不管你們母女之情呢。”天際想起以前的事就生氣。
“這段日子他倒是變得寬厚了。”
休休嘴裡這麼說,心裡明白,沈不遇待她寬厚的原因,是因為蕭巋。
“過幾天我因公事要去孟俁縣,你要不要跟我回一趟老家?”
這是天際找休休的目的。
休休沉吟,隨即輕輕頷首:“我和二夫人說去。二夫人同意,相爺就沒話說了。”
她自信滿滿,並約好下次見面,兩人這才開心告別。
休休回去後,將回孟俁縣看母親的想法告訴柳茹蘭。柳茹蘭聽罷笑道:“那是你的孝心,我哪有阻攔之理?當年沈家將你爹孃送走,不許他們再踏入江陵半步。可事情過去這麼久,你爹去世,你也大了,你娘一個人在家怪可憐的。”
“在家裡,我怕我娘。可真離開她,又感覺怪怪的……”休休一臉茫然。
“那是親情使然,你娘懷胎十月不易。你和那個天際親如兄妹,和他一起去我自是放心。你且去收拾,回頭我告訴老爺。”
休休聽得心花怒放,謝過柳茹蘭後,忙著收拾去了。
晚間沈不遇回府,照例在柳茹蘭院裡用膳。膳後,翠紅上茶,柳茹蘭方緩緩道:“自打休休走後,曹桂枝身體每況愈下,她做女兒的於心不忍,想回去看看。”
沈不遇面色一肅,將茶盞一放,道:“曹桂枝吃穿不用愁,隨時有郎中探病,這些都是我關照下去的,她還嫌不夠?”
“老爺曲解了妾身的意思。休休雖過繼給沈家,可曹桂枝畢竟是她的親孃,如今過去一年多了,親孃身體有恙,做女兒的回去盡點孝道也是人之常情。”
“休休在這裡待得好好的,與蕭巋的感情也是與日俱增。眼看好事臨近,萬一被曹桂枝胡亂攪和,好事成了壞事,誰負責得起?”
柳茹蘭似乎有所悟:“老爺的意思是說,曹桂枝若是知道沈家拿休休攀皇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