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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還真讓你找著了。”
“欣楊告訴我的。”她抿嘴,看著他束袍挽袖,有幾滴泥埃落在他的肩上、束髮上,不禁幫他撣去,“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打掃打掃。來,我帶你去看。”
天際顯得很興奮,一把拉住休休。休休搖頭輕笑,帶著欣賞的眼光看他,任憑他拉她進了大門。
半年來,天際是她對外唯一保持聯絡的人。沈不遇不再管束,她落得自在,出門也沒熟悉的人,天際也就成了不是親人的親人了。
穿過質樸的大門,一片綠意盎然的庭院昂然呈現。池水上微波盪漾,兩隻紫鴛鴦甩動著翠翅,悠然嬉耍。正宅有一進,大廳、後廳、正後房、左右水榭、前後天井,門窗鏤花多用鏤空精雕,或有假山花木擋著,層簷飛棟隨處可見,真正目不暇接。
休休不禁讚歎,如此幽靜清雅,足以洗濯都城的喧囂浮華,脫離塵風俗雨,確實是個好地方。
“喜歡嗎?”天際愉悅地問。
休休閃著晶亮的眸光,頻頻點頭:“用人還沒來,要不我幫你一起打掃吧?”
“不用了。”天際拒絕道。
他拉她穿過落地窗欞,前面曲徑通幽,亭閣掩映中有暗香四溢。流水涓涓處有一樹怒放的不知名的花,如煙似霧,讓人眼波迷離,悠遠耀目。
他們站在濃密的花蔭下,天際心裡充滿了滿足,掂起一片花瓣在手心,道:“我想讓娘搬來江陵與我同住,她硬是不肯。她也該享點清福了,可她說,來過一次江陵,不想再來。”
話裡指的那一次,休休心裡明白。她的笑意黯了黯,顧左右而言其他:“倪媽媽信裡還說些什麼?”
“提醒我穆氏之威不如昔年,須應時順勢。她一個婦道人家怎會懂?一定是沈不遇警告過她。”天際冷哼道。
休休不願提起沈不遇,但也婉轉道:“你娘說得對,天下大勢早晚會有大變。嵇明佑心狠手辣,我曾經差點命喪在他手裡。你如今在他門下,可要小心了。”
“我不投靠嵇大人,難道投靠沈不遇?”天際想起往事便有了滿腹牢騷,激昂道,“穆氏和沈不遇一黨相互傾軋,連瞎子都看得出來。我既入仕途,誰對我有恩,我就報答誰。嵇大人對我向來體貼關心,勝如父母。這官職、這房子全是拜他所賜,我若畏首畏尾辜負了他,成何大事?”
樹下一時默然。
休休心裡茫然,朝中局勢,孰是孰非與自己何干?天際過得好,也是她極大的歡樂了。
有絲絲細雨綿綿飄過來,天際仰望著天空,輕聲道:“你回去吧,要下雨了。”
休休應了一聲,正要轉身,天際又拉住了她的手,聲音變得平穩:“後天你來,我娘讓人捎來的葡萄應該到了,你小時候最愛吃這個。”
“後天我和燕喜去賞桂,你幫我留一些,我回來吃。”休休自然道。
自從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世,有些事困擾著天際,他對她的態度模稜兩可,有時如從前一樣親熱自如,有時突然生疏得如隔千里。這讓她既理解又有些無所適從,但事情的癥結在她身上,便無任何責怪之意。
“我送你。”他又說。
“你忙吧,我自己出去。”
他於是放開她的手,凝望著她盈盈款款地走向大門。拐過月洞門的時候,她回頭朝他揚了揚袖。他咧嘴笑了,舉手向她揮動。
今年秋天暖和,皇家丹桂園的桂花還在綻開,定了今明兩天向百姓開放。休休和燕喜開始梳髮換衣,打算一起去湊個熱鬧。
燕喜穿了一套石榴紅薄紗羅裙進來,臉上紅雲朵朵。休休看得有點呆了,拊掌笑起來:“欣楊送你的?倒有媳婦見公婆的模樣。”
明知休休在開玩笑,燕喜還是慌得朝窗外張望了幾下,嗔道:“小姐,我求你,千萬別讓老爺夫人知道。少爺好心送我,你就讓燕喜穿出去過個癮不成嗎?”
休休邊說“成成成”,邊拉了燕喜在鸞鏡前坐定,笑道:“給你畫個娥眉,再配上蝴蝶簪,這樣一出去,誰也分不出誰是主,誰是僕了。”
“小姐自己為什麼不化個妝啊?太素了點兒。”燕喜端坐著讓休休傅粉施朱,忍不住問。
“我就這樣子,在府裡穿著是自己看,穿在外面也是自己看。”休休淡淡道。
“你是怕被人認出來?”
“偌大的江陵,誰會認得我?”
休休放了羅黛,眼前的燕喜燦如春華,皎若秋月,原來也是極美麗的。
燕喜看著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