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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籃打水一場空。
雲夫人與那公公又聊了兩句,這才又坐了小轎回到西苑門口。
雲夫人的失落可想而知,林旋兒心中也不好受,一路無話。
話說這奶孃哭得天昏地暗,半日仍舊止不住,卻見林旋兒由兩個婆子陪著,回到院中來,她這才擦淨眼淚,忙跑過去牽著她的手。
林旋兒也跟著落淚,那婆子臉色呆板刻薄,不似帶人時那樣和藹,但看到奶孃怒目圓睜,卻也不敢再計較什麼,悻悻而去。
林旋兒心中已是萬念俱灰,如今只是入宮不成,皇上閉關修煉,四十九日之後,這頭子的熱乎過去了,林敖又剛剛襲官,雖然有外祖父、舅父扶持,但想要馬上變有所建樹,難。
雲夫人雖也有些勢力,不知何日方能擾得皇上清修,如今他已然不問政事,不上朝堂,專心修道去了,即便自己打扮得出水芙蓉,沉魚落雁,不能面見聖顏,又有何用?
奶孃見她安然回來,自是欣喜若狂,拉住她的手問長問短,直說好事,好事。
她何嘗不知道,那是好事,如今聖上已經年逾五十,林英之今年亦是不過四十,況且雖不曾深交過道人,也未了解道義,但聖上素喜鍊金丹,修仙道,一心只求羽化飛仙,這丹藥多用礦石提煉,有時亦是含有金銀,醫家歷來反對此道,對人身大害,記憶中曾聽魏書謠的父親魏紀說過一次,太醫院有個叫李時珍的太醫,便是因為反對皇上進丹,便丟官棄爵。
再者,也聽聞當今皇上妃嬪眾多,創下本朝之最,“溝水空流恨,霓裳與斷腸。何如澤畔草,猶得睡鴛鴦。”這種詩句也聽過不少,世間女子苦,宮中尤甚,便是連那河邊的野草也羨慕,孤獨清寂可見一二。
但大仇未報,這也是她能想得出唯一的法子,如今也算希望渺茫,即便下得了狠心入那皇城中去,以命相搏,一生悽苦來換,卻也苦無橋樑,一時間也愁眉不展起來。
紫菱自外邊回來,見她回來了,喜不自勝,忙跑到自家房中,將明瑞家的交與她的包袱拿出來,又將明瑞家的說那話又講了一遍。
林旋兒這才驚覺,早晨分別之時,紫菱在耳邊講得那句“打死莫為妾”竟是母親遺言,又翻看那包,果然是母親手工,上面繡著鴛鴦戲水圖案,母親繡的鴛鴦遠近馳名,她曾問她要過,她只笑道,該給的時候就給你,如今不是,往事仍歷歷在目,只是母親已再也不能回來,心中
大悲不已,遂開啟來細細檢視。
卷一 昔日又復來 25。心機
那包中竟然是二百兩的銀票連同一些釵環首飾,連帶著一些散碎銀子,不過雙手輕而易舉捧起的小小一個包。
母親月銀不過二兩,且平日裡雲夫人做壽,趙姨娘生辰,哥兒們娶親,姑娘們成人,家下大小事務,少不得隨禮送人,那雲夫人管家自有一手,就連姑娘太太們的用度亦是不再發銀子,只是由買辦買了送入府中,各房按月發放,多少自調,因而母親不會再有任何銀兩,如今手中的二百兩,細細一算,竟然是母親柳氏省吃儉用一輩子的積蓄!
看那一個小小的包,又想到母親一生坎坷悲傷,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句“打死莫為妾”的遺訓,可見母親心有不甘,如此更是一夜輾轉難眠,淚流不止,至天明方才幽幽睡去,眼角仍舊掛著淚滴。
奶孃見她愁苦,也跟著發愁,夜裡也是不能眠的,唯有起來,將那《楞嚴咒》唸了不知多少遍。唯有紫菱不諳世事,睡得香甜,也是不時夢哭。
再說那雲夫人心中亦是失望,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她做了那麼多事,如今卻只得一場空,且也在屋內生氣,趙嬤嬤知她的性子,氣頭上誰若再勸,未必能消停,只怕是火上澆油,更燒得旺,因而忙找了個託詞,往林敖屋中來了。
婆子們見了她,忙引進去。
只見牛玉姍正坐在床沿上,與一個老媽子說笑。
那老媽子態度傲慢,只不理她。
趙嬤嬤瞥了一眼,自然不放在眼中,這老媽子並不是林府中人,自是不知道她的厲害,再說這牛玉姍將來也是管事的,因而必要給她幾分薄面,便不再看那老媽子,躬身道萬福,才笑道:“大奶奶安。”
牛玉姍見了,忙讓她坐,她也不坐,本是想套近乎,套些個口氣,也無甚要緊事,見牛玉姍有客,便不好多留,只道:“那幾日的用度已開了單子,尚有一些小數正算呢!過來問問奶奶,可有何安排。”
這牛玉姍忙笑:“嬤嬤做事歷來清楚,我也是頭一遭辦這事,不得要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