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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硬生生砸出兩記聲響。
陳阿嬌聞聲回眸,拂一拂裙襬坐在軟墊,輕瞥殿下二人,問秋蘭:“這是誰?”
秋蘭福了禮,答:“披香殿的宮女,綠桑。”
她十分懷疑披香殿內的一幕,於是將打翻東西的宮女綠桑一併帶了過來。
陳阿嬌隱隱猜測到什麼,不太明白:“你帶她來做什麼?”
秋蘭將自己所見說與陳阿嬌:“她剛才在內殿打翻了衛夫人的木屜,珍珠玉佩撒了一地,衛夫人慌張地不得了。”
微微瞭然,陳阿嬌眉間輕皺,打量起殿下的綠桑。綠桑是被秋蘭強帶到甘泉宮的,想到之前在披香殿犯的錯,現在又跪在了甘泉宮,她已六神無主,緊張得滿頭大汗:“是奴婢打翻了衛夫人的木屜,皇后娘娘……請、請恕罪!”
綠桑是大大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她在披香殿犯的錯,陳阿嬌可沒有興趣興師問罪。既然要從她口中得到有用的東西,於是陳阿嬌好生安撫她:“本宮只問你幾句話,你不必害怕。”
綠桑瑟瑟著了她一眼:“喏。”
陳阿嬌開門就問:“你打翻的是什麼木屜?裡面裝了些什麼?”
怎麼皇后會對衛夫人的珠寶盒有興趣?綠桑暗暗奇怪著,口裡認真答她:“是衛夫人藏放珍珠玉佩的木屜。一個盒子裝的是珍珠,另一個盒子裝的是玉佩。”
玉佩?先前早有懷疑,現再結合秋蘭所說。衛子夫慌慌張張想到甘泉宮的人面前掩飾什麼?她有些頭緒,一絲火苗正暗暗從心間燃起。
“掉出來的時候,你可看見有什麼特別的?”陳阿嬌問,口氣有點急。
“珍珠玉佩都是皇上所送……”綠桑抬眸擔心看陳阿嬌,聲音如蚊音般輕,“樣樣特別。”
“混賬!”陳阿嬌控制不住一拍桌面,提氣喝道。很快,她壓制內心的焦火,再好聲提醒問,“有沒有看見一塊紅色的璧玉?”
綠桑腿根子發軟。跪地微微顫顫。其實那是她並未看清木屜裡撒出些什麼,但恐陳阿嬌發怒,於是點點頭:“有!有一塊紅色的玉!”
殿中頓時陷入一股寂靜。怒火在陳阿嬌胸口不停翻滾越燃越烈。深吸一口氣,冷氣從口鼻侵入,凝住翻騰的氣流。陳阿嬌片刻整好情緒,面上盡是凌厲冷笑:“你摔的可是衛夫人最珍貴的寶貝,恐怕她不會放過你。這樣吧。從今以後,你便是我宮裡的人。你稍後便回披香殿去。”
陳阿嬌雖也安排人觀察披香殿一舉一動,但沒有一個是貼身服侍的。而綠桑,既能進到內殿,也必能知道衛子夫更多的訊息。
聽陳阿嬌之言,綠桑驚愣。緊低著頭。她並未想過要歸入甘泉宮,陳阿嬌這樣說無疑是要她做披香殿的眼線,時時向她告知衛子夫的一舉一動。可想起衛子夫平日待披香殿的人都不薄。自己又怎能忘恩負義,咬她一口!此刻拒絕是難,接受更難。
見她猶豫不決,秋蘭嗤鼻冷笑,款款輕道:“皇后娘娘肯要你。是你的福氣!多少人想服侍皇后娘娘都沒有這個機會,這倒是被你貪上了。還不快謝恩!”
綠桑心頭一跳,叩首:“奴婢承蒙皇后娘娘厚愛,奴婢定為甘泉宮鞠躬盡瘁!”
此刻之計,也只能先答應,日後再隨機應變。上頭的人擺一擺手,綠桑低頭退下,回漢宮沒有馬車,只能步行,算是陳阿嬌給她的考驗。
陳阿嬌擰了擰眉間,想到這幾日探子的回報。劉徹再次對衛子夫熱情,好生讓人嫉妒!紅色的指甲在香木桌上刻出一道道深印,她緊緊咬著牙,暗暗恨:“好個衛子夫,讓本宮與平陽公主不明不白成了敵人!”
秋蘭知曉陳阿嬌問的紅玉是什麼,但怕其中有轉折,提醒問:“會不會是太中大人又將璧玉轉贈給了衛夫人呢?”
陳阿嬌冷笑更甚,否定道:“怎麼可能!若照之前所說的,璧玉是平陽公主賞給衛青的,衛青又豈敢將玉隨隨便便轉送!他家裡幾口人的性命都是平陽公主的手上,他怎麼可能去得罪平陽公主!”想到被衛子夫騙了這麼久,陳阿嬌怒不可及又頗有無奈,“唯一的解釋,就是那賤。人和衛青合謀騙本宮,想讓本宮和平陽對打,好讓我們兩敗俱傷!若不是這璧玉搶來得太血腥,本宮也不會有所畏懼,落了個失玉立敵的下場!”
突然地,她猛地一怔。那時候是衛子夫衛青合夥欺騙她,可劉徹當時也在場。劉徹對衛子夫恩寵勝過她,那麼他是否知情?如果不知情,那麼之前之後的處境不差。但如果知情,那自己的處境……可說是懸崖之足,用力爭取的那些也終將是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