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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纏身的模樣。見狀忘憂暗暗驚疑,這與來時所想實在相去甚遠。
“姑娘別來無恙,此番前來,可是為了流光?”他說著抬手指向案上那架琴穗稀疏的古琴。
忘憂走上前,撫摸琴身,流蘇早已失掉原有的顏色,變得稀稀拉拉。她掏出飛舞,比對著二者流蘇編織紋路,確是出自一人之手。既是定情之物,自然飽含著董妙卿對離天放至深的愛戀。或許正因如此,拿在手中才覺沉甸甸極是墜手。
“流光飛舞,董離二人的定情之物。凝天珏最後出現,便是在離天放身上,他與董妙卿死在斷腸崖後,江湖人瘋了似地找尋二人屍骨。包括他二人的遺物,哪怕蛛絲馬跡也不放過。墨弦公子能尋到流光,一定費了不少力氣吧?”忘憂一手按在琴絃上,發出幾聲凌亂的調子,“你為凝天珏,還真是煞費苦心呀,葛風。為什麼不摘下你的面具,讓我看看你的本來面目?”
墨弦扶著輪椅的雙手,微微顫抖,他深深吸了幾口氣,“忘憂姑娘——離園主,你在說什麼,墨弦聽不懂。”
“我到底身中何蠱?你為我解蠱時,究竟對我做了什麼?為何我對諸多人事全無印象?”忘憂衝到他面前,扣住他的脈門,“快說!”她沒想到的是,墨弦的脈象紊亂和孱弱,顯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墨弦不置一語,也不反抗,只是看著忘憂,那雙眼中所包含的情愫令她極是震驚,“你到底是誰?!”她不過用了三層內勁,誰知墨弦竟直直摔了出去,趴在地上動憚不得。
忘憂大驚失色,她從未想過會是這個樣子。盯著墨弦雙腿,目色微沉,悄悄抽出一根髮簪,紮了進去,而墨弦竟然真的全無知覺。“你……你的腿?不可能!”她還是不願相信,將快速捲起他的褲腿,——經脈虯結,骨瘦如柴,“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忘憂還想伸手去摘墨弦面具,只聽他喝道:“忘憂姑娘,夠了!墨弦不過一個殘廢,苟延殘喘,你又何苦羞辱於我?我好歹也曾救你性命!流光也好,飛舞也罷,於我而言已無任何意義,你若想要,便拿去!不要再來打擾我!你走!走!”
墨弦的咆哮聲將胖管家引了進來,老人飛身上前,擺開禦敵姿態,“妖女!你好狠心!小主人為你——”
“老爹!”地上的墨弦掙扎著抱住胖管家,神態極是痛苦,拼命搖頭,“不要,不要!”
胖管家簡直是怒不可遏,恨不能將忘憂立斃掌下,但終於還是抵不過墨弦的哀求,恨聲長嘆:“唉……冤孽!冤孽啊!”緊接著對忘憂罵道:“妖女,還不快滾,難道你還想領受苗蠱的滋味?”
忘憂心緒起伏,看著地上的墨弦,也知今日不會有任何結果,終於還是決定退走。
胖管家老淚縱橫,“小主人,你這是何苦,你這是何苦啊……”
“老爹,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沒事的,我很好,只是覺得好累,想躺一會兒。”墨弦安慰著老人,待昆達出屋,墨弦雙手支撐著身子,艱難坐起,將忘憂紮在自己腿上的髮簪拔了出來,“忘憂,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呵~有時倒寧願你永遠都不知道,有一個我在思念著你,牽掛著你……”
方才所遇所見實在太出乎意料,叫她一時間沒了主意。出得天音館,只覺陽光刺得眼睛生疼。這才發覺,自己的幃帽落在了館內,回頭自是不能,只得打馬往回走。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地,只覺一路上不斷有江湖人士對自己指指點點。忘憂感到有些不妙,策馬快走,誰知街道上熙熙嚷嚷,根本不能快行。忽然間前面來了幾騎飛馬,看衣飾服色正是第一山。錦州城的百姓似乎對第一山的陣仗司空見慣,老早就自行避讓,片刻功夫,街道便空出好大一個場子。
忘憂認出其中一人,正是齊家堡的管家齊漁。只見齊漁指著忘憂對著身後疾馳而來的馬隊喊道:“就是她!就是這個妖女,殺我家小少爺,傷了我家大少爺!”
忘憂拍拍有些驚慌的坐騎,“乖,乖,別慌,你還真是沒見過世面的,見純血寶馬便自慚形穢了?”
忘憂輕輕扇了扇揚起的灰塵,那眾星拱月的女子雖頭戴斗笠,但不難猜出其身份。光憑她胯下純血寶馬便可知道,除了獨孤家的小姐,不作他想。
曲燦殷勤地陪伴左右,自然不會讓獨孤柔依開口,“妖女!你的惡形惡狀第一山已昭告天下,識相的便快快束手就擒,給齊家堡一個交待,否則別怪第一山不留情面。”
棲鳳山莊想與第一山爭鋒之心昭然若揭,武林各派開始人心惶惶,舉棋不定,都不曉得要將寶押給哪一家。用腳趾